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神行無忌一下子顯得木楞痴呆。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者說他現在根本沒了任何心情。
桃花飄零,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因為樹的不挽留?
“哎”相死士沉重的嘆了一息,他不想挑明,就是不想這年輕人如此沮喪。這死門每年能走到這的人並不多,能見到一兩個順眼的,還能幫到自己的,實屬不易。
“還交換不?”沒人應答自己。老光頭冷冷的盯著神行無忌看了看,待看到神行無忌的手似乎是鬆了,他徑直的拿過了那方影玉然後把赤練桃心放在了神行無忌攤開的手中。
“年輕人,每個人的生命線、命運線都長在手上,他們是這條,這條。你知道這代表什麼麼?”拿起神行無忌的手,老光頭淡然的說到。
“那是代表自己的生死、命運都握在自己手中啊。”將神行無忌的手握拳,老光頭腳下靈蜂雲盤再生,惡靈飄左,離開了。
死門的夜晚孤寂清冷,天空上一輪白月,慘白慘白像極了神行無忌的心情。只有那懸崖之上的幾朵桃花火苗,卻還在熠熠生輝。
整整愣了一晚上,當第二天清晨,露珠流過神行無忌的髮梢,劃落眼前的時候,他醒了。
吐了一口濁氣,神行無忌眨了眨失神一晚上的眼眸,他笑了,只不過是苦笑。這一刻,這個身影彷彿老了十歲。
“嗯?”捏了捏手的神行無忌發現了一張紙。
自己手中不知道何時有一張紙!
天命昭昭,一飲一啄。凡事因果,破後而立:必須要死一個摯愛的人,方能借助這股力量打破這個一生的詛咒。
毫無疑問,這是相死士對他最後的批命。
可是,批語卻是如此的殘酷。摯愛的人?誰?如果非得是這樣,那就讓自己不愛吧。
心中隱約有了一個身影,可還沒待其變得清晰,便漸漸的模糊消散了。
彷彿是發洩似的橫衝直撞,在詭異的絕好運氣下,在震動死門的“雞飛狗跳”中,神行無忌一往無前,勢如破竹,就在當晚,他看到了一汪湖泊,那是鏡湖。
懷揣著深重心情的神行無忌離開了風水峽谷,他一路疾馳趕回了深淵之城,他需要發洩,用暴力來發洩。
只是,在他進入煉獄幻境之前,他卻得到了一個新的訊息:靈鬼教被炸燬的廢址上又有了生機。似乎有人在鬼王殿的基礎上重建靈鬼教。只不過,鬼王卻是不見蹤影了。
沉默著,神行無忌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可如今鬼王已然是出關,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必須也只能是忍著。甚至,若極端一點猜測,鬼王要是放下身段,在深淵之城隱藏身份狙拿神行無忌,何人能當?
懷著壓抑且沉重的心情,神行無忌終於被送往了煉獄幻境。
入目之處盡是荒蕪,飛沙走石席捲而過,兩株高大的不似正常植物的仙人掌間,一個祭壇古樸而厚重。
“無忌,這個拿好,努力堅持半年,半年後,我來接你!若實在是危及到了生命,就捏碎它,大叔會以最快的速度前來的。”冥一這麼久來第一次以大叔的身份在神行無忌之前自稱,這讓神行無忌心暖的同時卻也心驚。
“嗯!”只能狠狠的點個頭,此刻的神行無忌卻連多餘的感謝的話都不敢說,他怕啊!
祭壇之上,微弱的光芒一閃,神行無忌失了蹤影。
看著這個命途多舛的年輕人,看著他堅強的背後卻是落寞,冥一深深一嘆。
一息之後,一個踉蹌,一個人影落在了一片炎熱的荒漠中。地上的祭壇光紋一閃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沒有陽光,可是卻酷熱難當。不用過多的猜想,神行無忌知道,這是周圍有地火。
沒有生機,卻給人一種四面皆敵的錯覺。
苦中作樂了一下,神行無忌慢慢的站了起來,這才驚覺,自己的身體很沉重不說,血力流轉居然滯緩難當,境界恐怖的被壓制到了化境後期。要知道,自己身體裡流淌的可是至強血脈啊,自己尚且如此,那其他人。神行無忌不敢想象了。只是,當他再一調動精神力的時候,他震驚了,原本自己已經媲美造極初期的精神力強度此刻凝實的竟難以調動。已經習慣了精神力如臂指揮的神行無忌突然沒了安全感。
這?這就是煉獄幻境?罪惡之地的一部分?這要是把裡面的罪人放出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