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己第幾次直面生死了?軒轅慕夏已經不記得了。可是今天這個時候,自己當真是沒有一點脾氣,一點手段了!
一種名叫絕望和後悔的情緒侵蝕著他!
可是,如果讓他選擇救和放棄安利黛兒,他可能依然還是要選擇救吧。
這就是軒轅慕夏,一個並沒有喪失人性,有點傻,有點天真,有點紈絝的東勝皇子。
“卡嘁!”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弓箭手舉箭即將射擊的意味卻是傻子都能看懂。
嘩嘩譁身後,三隊衛兵先後而到。
進退維谷,甕中之鱉!
軒轅慕夏渾身肌肉緊繃,他的大腦此刻已經凝固了。說實話,如今的他還能直挺挺的站著,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帶著無盡的遺憾還要直面慘淡的死亡,這,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的。
緊繃而僵硬的雙手死死的箍住了安利黛兒的大腿,也許是用力過度,也許是緊張的氣氛使然。
昏迷了已經六天的安利黛兒居然鬼使神差的在此刻醒來了。
白皙的臉龐,鐵青的唇色,憔悴的神情,因為營養不良而深陷的臉頰,曾經高貴而充滿靈氣的鬼狐公主,此刻氣若游絲,眼神迷離。可是,就在她抬起頭的一剎那,城牆上的領隊將軍卻是虎目怒睜。
“巴克呀!”弓箭戰士們的挽弓角度再往上調高了幾度。
“庫卡!”一弓雙箭,一息一射!
就在後面計程車兵列隊準備衝擊的時候,從天而降的箭雨襲擊了他們。
“不”也許這個意思的語言全大陸都是通用的吧。反正在軒轅慕夏的目瞪口呆之中,他看見了漫天的箭雨從自己頭上幾米的地方掠過,然後,一瞬間將後面列隊計程車兵殺了一個片甲不留。
這是什麼情況?是守城衛兵叛變了?還是說自己否極泰來了?
離譜的事情沒有止境,超越想象的事件接連而來。
鬼方城的大門居然開了?是的,就在後麵人仰馬翻一片後,它居然開了?然後更為奇特的是,一匹馬突然嘶鳴著從城牆內的輔門裡出來,這是好人做到底?
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擺在眼前的生機,軒轅慕夏無論如何也要抓住的。
“駕!”鵝毛大雪中,一匹棗紅色的馬離開了鬼方城,在一雙淚眼婆娑的虎目中,開啟的城門又慢慢關上。隨著一聲聲兵兵乓乓聲,一道血光在守城士兵的驚異中綻開。
不能言語的安利黛兒雖然不能回頭,可她卻好像知道什麼一樣,在兩行清淚中,喃喃呢語出了兩個字:“叔父!”
快馬加鞭,軒轅慕夏一路疾馳,好在這匹馬,馬力非凡,他們終於在大雪封路之前到了當初的多老河營地。
只是,在這裡迎接軒轅慕夏與安利黛兒的並不是已經安營紮寨的鬼狐公主手下。而是一具被拋棄的屍體!
那是神雲。
軒轅慕夏出離的憤怒了,他跳下幾乎快口吐白沫的馬兒,他疾馳到了神雲的身體旁邊,毫好不嫌棄的抱起了自己這個夥伴的屍體,看到那可怖的面容,軒轅慕夏仰天長嘯!他雖然沒有爆體而亡,可是這個死法,也太悽慘了吧!
他恨啊,他恨自己,恨這個世道,也恨安利黛兒。
自己的冒險團啊,自己的兄弟們啊,就這麼憋屈的死在了這一場根本不會留下他們名字的戰爭中。
從來沒有一刻,軒轅慕夏是如此的討厭戰爭!
發洩的憤怒過後,是無窮無盡的悔恨。
跪在冰天雪地,大雪紛飛中。軒轅慕夏突然站了起來,然後,他沿著多老河邊走了幾步。似乎是選中了一個地方,他開始徒手挖坑。
整個大陸的冰天雪地彷彿是突如其來的,只不過最先來的是那些海拔較高的地方,如蠻海山脈,魔獸山脈,長城外的緩衝要塞等。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邊荒大陸氣溫也開始驟降,甚至號稱膏腴之地的中土也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最明顯的就是今年的冬天走的很遲。這不,多老河邊,前些日子還能感受些許溫度,但如今卻開始下雪了。要知道,如今以大陸歷來算,可正直春天啊。
這個時候的土硬的有點過分,可軒轅慕夏卻一點知覺都沒有。他一捧一捧的挖著堅硬而似寒鐵的泥土,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驅散他心中的憤懣。
神雲他再勢力,再小心眼,再不好,可也是救了自己命,陪自己流浪邊荒的人啊。甚至自己其實都已經打算好了。若是回到了東勝,就算是去求父皇,都要給他掙一個爵位。
可是如今?
死死的看著眼前越來越深的坑,軒轅慕夏再以一種仇怨的眼神盯著趴在馬背上的安利黛兒。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