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阿爾薩斯就沉著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王子殿下……”
“不用多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阿爾薩斯冷聲說道:“被感染的人很快就會變異的,根本來不及隔離,一旦有一個人異化成亡靈,周圍的人都有可能被其抓傷咬傷,從而也會異化成亡靈。所以,要想保住斯坦索姆城,就不能抱著一個人都不死的幻想,得有壯士斷腕的勇氣“壯士斷腕?”吉安娜驚呼著說道:“阿爾薩斯,難道、難道你要殺了他們不成?”
烏瑟爾沉聲喝道:“阿爾薩斯!你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麼嗎?那些被感染的人沒有錯!他們可都是平民!手無寸鐵的平民!他們是你的子民!你作為洛丹倫的王子,理應保護他們,你怎麼能拿起光明之錘,來屠殺他們呢!”
阿爾薩斯冷聲說道:“他們的確沒有錯,但如果他們不死,就會為斯坦索姆城釀成大錯!你們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你們這些人,統統都只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你們不願意讓自己漂亮的貴族長袍染上不潔的印記,你們為了自己的道德虛名,把整個斯坦索姆城都放在極度危險的境地!你們,跟梅爾甘尼斯一樣,都是這個城市的罪人!”
烏瑟爾憤怒的吼道:“阿爾薩斯!你再說什麼!我可是你的師父!是我教導你應該如此遵從聖光!”
阿爾薩斯昂起頭來,目光直視憤怒的烏瑟爾,“師父,你教給了我如何信仰聖光,但聖光的實質是什麼,你也解釋不清楚。你說聖光的核心是寬恕,但我卻認為,聖光的核心應該是復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今天,我會殺掉那些被感染的平民,明天,我會為他們的死而去找巫妖王耐奧祖和梅爾甘尼斯復仇!”
“你!你簡直瘋了!”烏瑟爾憤怒的吼道。
阿爾薩斯冷靜的說道:“不,師父,我沒有瘋,而且恰恰相反,我阿爾薩斯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清醒的看待這個世界。榮耀、道德、聲望,都是虛的,王位,權利,也都是虛的,唯有生命才是最真實的。如果殺十個人,能挽救一百個人免遭瘟疫殘害,那麼我不會猶豫,如果殺一百個人,能挽救一千個人免遭瘟疫殘害,我也不會猶豫!我發過誓,我要為每一個枉死的洛丹倫平民報仇!我親手了結他們的性命,然後我還會親手為他們報仇雪恨!哪怕,我會因此遭受世間所有人的指責!我阿爾薩斯,也在所不惜!”
這一番話說完,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只有阿爾薩斯的回聲在迴盪。
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極為震撼。
阿爾薩斯瘋了嗎?
很顯然沒有。
他的邏輯是非常清楚的,只是在烏瑟爾等人看來,這種邏輯是非常瘋狂,而且近乎邪惡的。
這不是聖光應該做的事情,更不是信仰聖光的聖騎士應該做的事情。
烏瑟爾沉聲說道:“阿爾薩斯,你要相信聯盟,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的。”
“以犧牲斯坦索姆城為代價?還是以犧牲整個洛丹倫王國的子民為代價?”
“正義雖會遲到,但總會降臨!”
“哈哈哈!遲到的正義,還特麼的叫什麼正義?”阿爾薩斯冷聲笑道:“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正義,我要的,是復仇。”
烏瑟爾長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我只能宣佈,解除你的白銀之手騎士團的一切職務,將你驅逐出白銀之手騎士團了。白銀之手是信仰聖光的騎士組織,決不能允許殘殺平民的人存在!”
阿爾薩斯毫不猶豫的將銀色鎧甲上的白銀之手徽記戰袍撕碎,“如你所願,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