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和東胡的邊界是封居城,當前由廣遠軍駐守。從京城策馬加鞭最快也需要三日才能到達,沈銘、宣韶寧、白洛遙和木清遠到達封居城的時候已經是第四日的正午了。
青石鋪就的城門上書“封居”,城頭上一直有兵士在巡視,進得城內,四縱四橫的佈局簡單明瞭,將軍府就坐落在城中心位置。沈銘一行人最先就是要先行拜會楊頡將軍。
“我們來查案,這一到就去將軍府,屆時該如何說辭呢?”木清遠不太明白沈銘的用意。
沈銘解釋道:“楊老將軍是夫子的摯友了,我們大可直接亮明身份還能得到廣遠軍的幫忙,封居的特殊位置,即便我們不去拜會,楊老將軍遲早也會知道我們的行蹤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聽沈師兄的。”白洛遙依舊是四日前的男子裝扮,她對宣韶寧和木清遠說道,兩人點點頭。
四人來到將軍府前,沈銘遞上了拜名帖,守將一看上書青山書院就說道:“幾位既然是青山書院的,不需通傳直接進入即可。”
“那多謝了!”說罷,沈銘就徑直朝府裡走去。
果然是有淵源啊,既然能直接進入拜會,看來沈師兄的意見真的是對的,宣韶寧在心裡暗暗說道。進入府邸之後,宣韶寧覺得很是熟悉,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府邸的佈局和豫王在夜蒼城的府邸很是相近:正前方為校武場,後方就是議事堂,最後才是書房和臥房,實用又簡樸。
走過校武場,楊頡的身影已經遙遙在望了。
“楊老將軍,青山書院沈銘拜見!”
聽見聲音,楊頡走出廳堂,只見鬚髮皆白的他依舊是一身戎裝,一見沈銘就爽朗地大笑“原來是白石的高足啊,沈銘,我們已經是三年未見了吧?”
“楊老將軍老當益壯啊,還能將時日記得如此清楚!”
“哈哈哈,你啊,別叫我老將軍,老夫我還能鎮守封居多年呢。”
“那是啊,我就叫楊將軍,絕對不加那個‘老’字!”白洛遙笑著說道:“我乃青山書院弟子白洛遙,參見楊將軍!”
楊頡饒有興致地看著沈銘身後的三個年輕人“氣宇軒昂,中氣十足,雖然故意改變聲線,可仍然掩藏不了你女兒家的身份。”
眼看自己的身份被輕易拆穿,白洛遙絲毫不尷尬,反倒笑道:“我都說楊將軍寶刀未老,沒想到眼神也是這般犀利!”
“果然是青山書院的弟子,老夫喜歡!”楊頡眼神轉到宣韶寧身上“宣校尉,我們又見面啦。”
“宣韶寧參見楊將軍,我們也算是並肩作戰過了!”宣韶寧恭敬的拜見。
“那是,你當時的表現老夫就很滿意,後來聽說你升任了校尉,老夫很是高興,不過老夫認為你還大有前途!”
“多謝楊將軍肯定,末將絕不懈怠!”
“這位是?”看見楊頡問起自己,木清遠也是大聲回答“在下木清遠,也是青山書院弟子,同他們二位是同窗!”
“嗯,相對於他倆,你倒是多了幾分書生氣,青山書院向來是文武兼備的,朝廷正是需要你這般的人才。”
“多謝楊將軍誇獎,在下自當勉力!”
“你們三個啊,一口一個楊將軍,倒是讓我下不了臺了。”沈銘佯裝責問。
“哈哈哈,沈銘,你若留下來陪老夫喝酒,老夫就原諒你了!”
“卻之不恭”
“好,來人,備酒!”
在跟隨楊頡進入後院時,宣韶寧對他的認識更進一步,幾句談話已經讓他對楊頡的豪爽好感倍增了。後院只種了一株翠柏,酒席就擺在了翠柏之下。
所有人一落座,楊頡就開門見山“你們此次前來定然不會是為了來看老夫我的,說罷,究竟所為何事?”
宣韶寧三人都將眼神看向了沈銘,沈銘一仰頭飲盡杯中酒“老將軍,我們此行是為了查一宗案,不過此案離奇且可能牽涉不少人,還望老將軍見諒。”
“老夫信得過青山書院,信得過白石的徒子徒孫,老夫只當你們是來陪老夫喝酒的,其他的老夫一概不問,若是用得到老夫的地方倒也不妨直說!”楊頡一邊說,一邊給四人再次斟滿了酒“老夫再敬各位一杯。”
“好,楊將軍請!”
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宣韶寧對楊頡的敬佩更加深了些。
“有了楊將軍的首肯,我們接下去辦起事來就順當很多了。”木清遠也沒有料到楊頡如此的大方豪爽,心底裡頓時有底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