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很乾燥,兩側的石壁非常的粗糙,這些都是豫王透過自己的觸感感知到的,地道里面根本就是烏黑一片,眼睛就算是適應了這種黑暗,能看見的也不過是自己的手掌,腰部以下的位置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好在地道只有一條,沒有任何的岔路,豫王只要沿著地道一路奔跑最終還是能抵達終點的。當前方沒有路了,豫王躍起,雙手推開了頭頂的閘門。
從閘口爬出來,豫王身處的是一處小院落,一處幾位常見的院落,若一定要找出什麼不同的便是這院落中瀰漫的一股子淡淡的藥香。滿身血汙的豫王朝著前門方向小心走去,正巧遇到了一名開門進來的小廝。
兩人就這麼赤裸裸的見面了,豫王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那名小廝在最初驚慌之後,立刻恢復了平靜,同時還加了一些敬意。
“參見豫王殿下!”
“你認識我?”
“草民自然是不認識殿下的,不過之前掌櫃說過,今日會有殿下前來,讓草民在這裡等候。”
豫王打量著眼前的小廝,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樣,他記起瓔才人說過的話。於是豫王朝小廝問道:“可否先讓我換身衣服?”
“一切都準備好了,還請殿下隨小人過來!”
小廝將豫王引匯入一間便房,裡面有沐浴陳設以及換洗的衣物。小廝什麼都沒有說,主動退出了房間。
豫王湊到了鏡子前,仔細端詳起自己的模樣,銅鏡裡照出來的是一個頭發蓬亂、臉色憔悴、汙穢滿臉的男子,一點兒皇子的氣質都沒有。管不了這麼多了,這麼個樣子出門非常的引人注目,眼下必須要梳洗一番。
重新梳洗之後的豫王穿上了已經準備好的百姓的布衣和布鞋,再次站在鏡子前,原本的皇子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名尚算清秀的小廝。
豫王推開門,大踏步走到了前院,這裡果然是一間藥坊,不大的門臉之內有一整面的藥櫃和一間狹小的診室。一應陳設都是民間最為常見的藥坊,門楣上懸掛著一副牌匾,上書:白家藥坊。
禁軍將冷宮團團圍住,沒有一個人能從冷宮裡出來,他們也不會放任何人進去,同時也沒有任何人打算去救火。烏壓壓的一批禁軍就這麼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著冷宮陷入火海之中,燒得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
一天一夜的大火讓所有宮人都不得心安,他們不知道如今這偌大的皇城是誰做主了,放著火勢不去滅,冷宮中可是有不少的活人的,雖然,她們在一些人看來同私人也沒什麼差別。
“什麼?你再說一遍!”襄王怒視著陳元稹,對於他的回答顯然是非常的不滿。
“殿下,老奴已經命人將冷宮裡裡外外都搜查個便,就連角落的都沒有落下。一共找到了三十二具燒焦的屍體,但是經過太醫院認定,這些屍體都是女子。”
“御林衛呢?”
“回稟殿下,御林衛已經將整座皇城都搜尋了,沒有發現豫王的蹤跡。”
“神殺突騎!”
“殿下,末將在三日前就已經把守了各道宮門,沒有任何人能出的宮去。”
“照你們這麼說,豫王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這麼憑空的從皇城中消失了咯!”襄王從高座上起來,塌下臺階,用眼神逼視著眾人。“你們是真的沒有找到,還是根本沒有用心找,隨便找了個藉口就來回復我?亦或是你們根本就是豫王的同黨,幫助他秘密逃離了皇城!”
“殿下息怒!”
這頂帽子是在是有些大了,所有人立刻下跪以表示自己的衷心。蔡權諫言道:“殿下,就算是豫王逃出皇宮,那麼也絕對不可以讓他逃出京城,為今之計便是儘快封鎖京城,不能讓他回到漠北!”
這一點不用蔡權來提醒,襄王早就想到了,豫王若是逃出京城,唯一能去的就是漠北。那裡距離京城有千里之遙,同時是玄甲軍的營地,一旦豫王回到漠北,無異於如虎添翼,到時想要除掉他可就是隻能依靠戰爭來解決了。
“殿下,微臣倒是有一個想法。”
“說!”
“蔡相關於封鎖京城的決定是一定正確的,不過既然我們能猜想到豫王的去向,那他自己更應該清楚北上漠北一路上要面對的風險。”
“什麼意思,你一次性說清楚!”沈千汲夠聰明,但是襄王對於這種吊人胃口的聰明有些反感。
“微臣認為,豫王更有可能逃往青山書院!雁山就是京城郊外,危險的地方很多時候反而是安全的,豫王同青山書院關係這麼密切,去那裡避避風頭也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