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是否同父皇被毒害一事有關?”
杜少吟不管何人說什麼話,他只顧著低頭,一概不予回應。襄王看著他身上的御林衛官服轉頭對言柯冉問道:“此人可是你手下的?”
言柯冉汗水已經打溼了後背,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回答“不是”,那就是將杜少吟往火坑裡推;若是回答“是”,那麼自己放縱下屬的責任是逃不掉了。
肖默言盯著言柯冉,他們同窗到如今有十年了,他太相信言柯冉了,他知道言柯冉是敢作敢當的人,即便這後果很嚴重。
言柯冉根本不知道肖默言的存在,他看了看杜少吟又看了看雲萱,正想回答的時候,杜少吟喊出來了。
“我不是御林衛的人!這身官服是我從御林衛官署中偷出來的!”
“果然形跡可疑!將他一通押進大理寺審問!”
看著杜少吟被拖走,言柯冉如芒在背,有千萬枚銀針在瘋狂的扎著內心,他甚至都不敢抬頭看襄王,他害怕襄王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事實的真相。
“言校尉!”
“末將在!”
“官署內的官服竟然能被人如此輕易的偷走,你可是負有責任的!”
“是末將管理不當,末將甘願受罰!”
“行了,本宮就在這裡警告你一回,你該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今日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日後若是再犯,定當重罰!”
襄王甩了甩袖子離開了,言柯冉跪倒在地上一直不敢抬頭,直到身邊的聲音都消失了為止。
汗水已經在地面上彙整合了一灘水,言柯冉機械的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跪了多久,只是感覺雙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言柯冉扶著地面勉強起身,可是因為雙腿痠麻,一個趔跌就要摔倒,正巧有人扶住了他。言柯冉的瞳孔中映出了雲萱公主的臉龐。
“末將參見公主!”
“好了,你就不要再下跪了!”
雲萱公主扶起了言柯冉,看著他虛脫的樣子,頗有些心疼。於是她抽出了隨身帶著的帕子給言柯冉擦去臉上的汗水,言柯冉明知這種舉動是臣子的大不敬,可是他沒有動,任憑雲萱公主的手在自己臉上划動。
這種感覺是言柯冉想了太久太久的,是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更是今日連番打擊之後最好的撫慰,讓言柯冉忘記一切的辛酸、煎熬、恐懼。
帕子上的淡淡香味聞在言柯冉的鼻子裡足以讓他徹底沉醉,即便此刻要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他都義不容辭,只要說話的是雲萱公主。
“這一日諸多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你一定也是累壞了。”言柯冉想要說些“末將的分內之事”此類的話,雲萱公主將手指放在了他的嘴上。“你的辛苦就算是別人看不到,我依舊能深切體會。言校尉,我有一事相求。”
言柯冉看著雲萱的秋水明眸,別說是一件事,就算是再多的事兒他都願意去做。
“幫我救出宣校尉!”
那些言柯冉願意去做的所有事情之中只怕就是不包括這一件,他心中悵然若失,果然在雲萱的心中最關懷的還是宣韶寧。可是既然是雲萱開口了,那麼他無論如何都要做的,他曾經許諾一定要滿足雲萱的所有願望,他不可以食言!
言柯冉點點頭,雲萱公主終於是綻放出一絲絲的笑容,她頗為感激的將帕子塞在了言柯冉的手中。
“言校尉,你們也已經是十年摯交,我知道即便是我不開口,你也一定會全力搭救的。我再次謝過了!”
眼看著雲萱公主打算作揖,言柯冉嚇出一身冷汗,一方面是自己不忍心她這麼做;另一方面則是宮中耳目眾多,若是這一幕被人看見傳進襄王的耳朵裡,自己可就遭殃了。
“公主殿下,末將答應你,一定全力搭救韶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