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鞏校尉,你一路走好,我謝羽向你發誓,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替你報仇!”
謝羽的暗暗發誓、宣韶寧和霍青對師鞏正淵的掛念也許是化成了一陣刺痛,刺痛了身負重傷卻撿回一條命的師鞏正淵。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呢!”
師鞏正淵終於也恢復了神智,他同樣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但是看到的和謝羽可是大相徑庭:他身處的可不是什麼自然的山洞,他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這間屋子的佈置帶有濃烈的異族特色,從門簾、桌布到各種擺件兒。
“我這是在哪兒?”
師鞏正淵想要起身,然而現實並不允許,一方面他的全身都被包紮著,看來的確是傷勢不輕;另一方面,他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捆在床沿兒上。
師鞏正淵使盡力氣打算掙脫繩索,可是一用力頭立刻一陣刺痛,接著就是一陣眩暈,讓他只能躺下來根本不能起身。師鞏正淵大口喘著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身上的痛苦。等到疼痛減輕了,他做第二次嘗試,後果和第一次一樣,他還是隻能躺下來靜養。
吱呀一聲,一名侍女推門而入,她緩緩都到床前看了一眼師鞏正淵,發現這人依舊在昏迷著,便放下銅盆,將一塊帕子浸溼然後輕輕擦拭師鞏正淵的臉。
難不成之前這些日子自己也是這麼被伺候的麼?這是師鞏正淵第一次被侍女服侍擦臉,感覺很奇怪,不過他安慰自己忍忍過去就好了。沒想到,接下去侍女竟然掀開了被子開始脫他的褲子!這下師鞏正淵可是不能再裝下去了,正打算反抗又聽見了推門聲。
侍女轉身看見來人慌忙下跪請安“奴婢參見大將軍!”
大將軍?什麼大將軍?哪個大將軍?絕對不可能是豫王,安州城內怎麼會有裝點的這麼富有異域特色的房間?豫王又怎麼會將自己捆起來?
“你退下吧,每日服侍的勤快一些,若是他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奴婢遵命!”
從這人的聲音來判斷,師鞏正淵可以肯定自己之前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既然擁有大將軍的身份又不是豫王,那他難道是?
這人將被子重新給師鞏正淵蓋上,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了,師鞏正淵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可是自己又沒有聽見開關門的聲音,這麼來說這人還是房間內,可是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沒有一點氣息呢?
師鞏正淵想不通可是也不敢睜開眼睛,警覺告訴他這人應該還在房間內,而且很可能一直在看自己。
師鞏正淵猜測的不過,來人的確就坐在了床榻之上,他距離師鞏正淵不過幾尺的距離,他帶著詭異的面具,除了眼睛,什麼的都沒有露出來。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靜靜坐著一直凝視著師鞏正淵,也不知是看了多久,他終於有了動作,伸出手想要觸控一下師鞏正淵的臉。
這是一隻什麼樣的手啊!灰黑色的皮皺巴巴的覆蓋在白骨之上,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組織填充,就像老樹根,乾巴巴的伸展著。這根本不是人會有的手掌,又或許這個根本不是人。
手掌在師鞏正淵的臉上停頓了,遲遲沒有放下,最後又重新收回了袖子裡。那一雙鷹一般的眼睛裡難得流露出了一絲絲人情味,收回的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又去觸碰師鞏正淵的小腹,他掀開了衣服,小腹上有一道從肚臍一直延伸到大腿根的陳舊性傷疤,此時這道傷疤已經是暗紫色了。
正是看到了這道傷疤,面具人終於無法穩定自己的氣息了,他開始用力的呼吸,這麼一來師鞏正淵終於覺察到了此人的方位,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小腹處的傷疤,可是他想不通的是此人怎麼知道自己此處有傷疤的?而且他為何要檢視自己的傷疤?
面具人停留的時間夠久了,終於他起身離開,開門、關門,房間重新變得安靜。師鞏正淵終於敢睜開眼睛,環顧了一圈發現真的沒有人了,總算是放下心來,接下去他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才能從這裡逃離出去。
“韶寧,段朗,我該如何讓你們知道我的處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