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岑開口前的剎那,三生打斷了他:“算了,我還是不聽了。”
“為何?”薛岑露出一絲隱晦的躁動,又很快的平復下來:“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說了,此日也權當未曾見過你。”
“恩,這樣就好,那薛先生,我一個衙門通緝犯在這裡待太久,對先生也不怎麼好,我先離開了。”三生作揖,離開了小院。
三生前腳才離開薛岑的院子,後腳便有人出現在薛岑身旁。
“我們被發現了嗎?”
薛岑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是。”
“對了。”薛岑突然出聲問道:“那邊的事處理的如何了。”
“已經處理妥當,並未被發現。”來者頓了頓有說道:“魚未上鉤,那計劃?”
“照原計劃進行,不過一枚棄子,掀不起什麼大浪。”薛岑頓時面露狠色,沉聲說道:“竟然不順我意,你便找些時間幹掉他”
“是!”
隨著兩人對話的結束,屋內陷入了沉寂,在幽暗的一處角落裡露出一隻蒼白的手。
三生離開小院後,悄然隱入巷子死角的黑影中,身後漂浮著若隱若現人影:“曦月,你確定嗎?”
曦月在身後狠狠的點了點頭,曦月是鬼修,對死氣十分敏感,在薛岑準備說話的那刻,曦月發現三生被一股濃郁的死氣縈繞在身,便提醒著三生,才讓三生決定離開,即便是離開了小院,三生也被幾縷稀薄的死氣纏繞著。
“哎,真是多災多難啊。”三生自下山以來,不是被老虎揉捏,就是被傅弒按在地上摩擦,即便到了闕城還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不過,沒想到曦月你還有這種功能,這次謝謝你了。”
三生將曦月喚回體內:“看來闕城是不能久留了,先去城門看看,能不能離開。”
說罷便往北門走去,三生雖說心智非孩童,但外表還是個八歲的小孩,面目還未有太大的特點,只是將長袍換下,穿上孫老給的麻布衣,再弄點泥巴摸髒臉,便可在街上不被認出,一路走向北門,處處能見三生的畫像,這令三生心生感慨:“自己還是蠻帥的嘛,可惜因為劍靈之體,不能長大,不然十足的帥小夥。”
這是劍靈之體所帶來的副作用,三生的身體被劍的品質所禁錮,當時張衡為三生鑄造身體時也不知有何怪癖,隨便找了柄凡劍就讓三生成為劍靈了,導致現在還只是個八歲孩童的身體,除非三生的本體佩劍升為靈器,否則三生修為再高,也只能是一米三。
可能是衛兵巡查力度不足的原因,還是三生偽裝的巧妙,近乎一路無阻的到達了北門,這等順利實在難以讓三生不起疑心。北門已是密佈衛兵,此等陣勢根本不像為捉拿三生所設,但有此檢查點駐守在此,無論因誰而設,三生都不會去冒這個險,轉身便離開此處,卻是無路可去,三生八歲孩童的外形,住店本就是件難事,不暴露自身初靈境的實力怕只會招來嘲笑,若是暴露,醉香樓時自己持劍的形象已是入了當時在場人的眼中,難說不會招來衙役,實在難辦,於是乎三生又兜轉回醉香樓,一是想回去瞧瞧那無頭屍案有否殘留的線索,二是自己花了一錠銀子才住下的地方,回去似乎並無不妥,雖然只是打坐了一會,屁股都沒捂熱床,行囊都還沒脫下,就被當成殺人犯,被迫離開了。
回到醉香樓附近,三生躲在馬廄小心提防著埋伏,一直到被馬糞味燻的夠嗆,也沒有發現有人埋伏的痕跡才悄悄出來,摸入了那大將死去的房間,令三生驚訝的是,地上的屍體已經不見蹤跡,若是說衙門處理案件需要將其抬走,也還算合理,但地上的血跡,散落的酒杯等等證物全被清理乾淨,而三生從被指定為殺人者到如今也不過一個時辰,這麼短的時間,就咬實三生就是犯人是否太過堅定了?三生不禁想到。
未防有小二等人進來,三生只好躲在衣櫃裡,才能有個安靜地來思考此事的來龍去脈,三生握拳抵住下顎,雙目茫然的進入了思考狀態,心想:“這個命案疑點多多,第一點是酒杯,酒杯掉落點在死者手部附近,這個地方離茶几有一段距離,所以應該不會是從茶几上落下的,但如果死者在死前在飲酒,那麼被人砍頭殺死的過程中,死者怎麼可能還拿著酒杯,除非死者見到行兇人是有遲疑,並沒有作出反應,就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