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妻琉夏出現的瞬間,桐源立馬意識到什麼,儘管不瞭解起因,但他飛速思考著應對方法,於是用最熟悉的那套話術說道。
只見桐源彌生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刻意用食指盯著鼻樑的黑框眼鏡,疑惑不解又有些吃驚地問:
“這位同學,怎麼了?我們認識嗎?”
少年這幅吃驚的態度,完完全全擺明了,他不認識我妻琉夏。
見桐源擺出這樣的態度,我妻琉夏輕輕蹙著好看的眉毛,伸出白淨的小手,在桐源懵逼的眼神中摘掉他的眼鏡。
這一刻,我妻琉夏眼中疑惑盡去,顯然肯定了某種事實。
我妻琉夏十分少女般鴨子坐的身子微微靠前,某種類似柑橘味的芬芳映入鼻腔。
少女溫柔地眼眸裡充滿了痛苦,只見她愧疚地伸出白淨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桐源彌生的脖頸,似乎查探曾經自己留下的傷痕,低聲傾訴著內心的痛苦:
“對不起彌生,直到你為我死去的那刻,我才相信,從一開始,你全部是為了拯救我,但悲哀的是,你用死證明了這點,可我卻親手用杜蘭德爾割傷了你的脖頸,沾染了你的血。對不起,請原諒我……”
我妻琉夏秀美漂亮的容顏所透露出發自內心的哀傷,無不令人感到動容,桐源聽聞她愧疚的口吻,更能明白此刻她內心的痛苦。
桐源那顆心也不由隨之而觸動,可他此刻仍然很理智的露出尷尬地笑容,茫然問道:
“這位同學,你究竟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如果沒事的話,我可以先走了嗎?”
桐源表現出一位正常人的吃驚,轉身便要拉開前門離去。
砰!
然而我妻琉夏勐地將他肩膀按住,無比果決地將他反身摁在牆壁、少女修長緊實的大腿壓在他的膝蓋,死死固定不準逃離。
儘管少女力氣驚人,但她從未有過想要傷害桐源的想法,眼眸仍舊顯得溫柔,愧疚地說道: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生氣我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離去,生氣我曾用杜蘭德爾質問你。”
“我愧對你的付出、愧對你為我的犧牲,如果不為了我,你也不用犧牲自己,死在那一天。”
“我知道再多的抱歉、再多的愧疚也無法彌補我曾經對你的傷害,儘管我並不清楚什麼叫做愛情,但如果能補償你的話,我願意接受你的告白。”
我妻琉夏低聲說著,輕輕地試圖將桐源彌生的手摁在她鼓脹的胸前傾聽她的心跳。
桐源彌生嚇了一跳,面色通紅飛快地拿走,咳嗽數下以掩飾此刻的尷尬。
儘管我妻琉夏語出驚人,但桐源彌生仍舊做著最後的努力,此刻的他努力回想著奧斯卡影帝是哪一位,自己是否曾經看過她/他的電影能在現在這個時候借鑑一下演技,試著做最後的狡辯。
我妻琉夏在桐源彌生開口前,默默地伸出手,將一件物品溫柔地放在他的掌心。
少年的手中出現一條金色絲巾製作而成的髮帶,風格復古,赫然是桐源彌生曾經贈予莎夏的禮物。
“我還記得它。還記得夜空下的約定,還記得你說過戰爭結束後一起去看夜空的景色,如果你不認贈予我的禮物、不認承諾的約定、不認我們過往的點滴。”
“如果你還在怨恨我,不願與我相認不願見我。我現在就會離去、我會立刻轉學、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的世界。只要你想。”
我妻琉夏凝視著桐源彌生的眼睛,輕聲堅定地說著。
她無比清澈的童孔之中倒映出少年俊秀容顏的恍忽與回憶,像是洶湧澎湃的浪濤,不斷拍打震顫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