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源在鈴木先生即將關門的時候停頓腳步,進行最後的告別:
“鈴木先生,或許你再也不用擔心跟蹤者的事了,大概什麼也沒有。”
桐源以沉默的表情說道。
鈴木先生無不迷茫地望著桐源,並不明白剛才將信的內容展示給桐源看,與這又有什麼關係:
“不管怎麼說,請將信的內容轉述給真紀的表妹,拜託了。”
“會的,我一定會把那段話傳達的。”
桐源默默望著鈴木先生,心想,已經傳達到了啊。
“對了鈴木先生。”
“怎麼了?”
“你看上去,顯得很疲憊的樣子。”
“抱歉,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鈴木先生苦笑道,心想難道自己真的顯得這麼疲憊麼,以至於一個少年都看得出來。
“因為你在揹負著過去生活,所以感到如此的疲憊。”
桐源溫聲說道,而後,與面色複雜的松枝清雪與清水遙兩人離去。
鈴木先生愣在原地,隨即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少年勸戒教自己道理了。
回到書房的鈴木,默默地凝視著書架角落的那張清潔乾淨的合影。
他奇怪地打量著房間,總覺得,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再也不見。
可不知為什麼,他心中有著莫名的失落與惆悵。
總覺得在這個剎那,他似乎永遠失去了某種至為重要的東西。
……
梧桐樹下,真紀小姐默默地站在這已經許久。
那封姍姍來遲的信,觸動她早已冰冷麻木的心。
這一刻,真紀的遊縛靈在想著什麼,誰也不知道。
桐源沉默的站在那,而松枝清雪與遙迷茫的望著前方。
“謝謝你,不知名的少年。”
[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再和鈴木說一句話]
搖曳的梧桐樹影下,白衣女孩露出悽美的笑顏,便隨著清風,消逝在空中。
真紀甚至不願留下更多的話。
桐源驚愕地伸出手,欲言又止,他想不到,真紀小姐竟不願留下一絲一毫對鈴木先生道別的話,便這麼離開了。
他默默的閉上眼睛,感應得到,真紀小姐的遊縛靈,就像松本信的亡靈,達成心願後,徹底消逝在人世間,抹去了他們存在的痕跡。
與此同時,伴隨著的,是松枝清雪不經意間舉起攝像機拍攝下的相片。
它奇妙地記錄下真紀小姐悽美的笑顏。
嶄新的攝像機,記錄下十八年前的亡靈。
誰也無法解釋這奇妙的一幕,為何相機能記錄下真紀小姐清晰的容顏。
桐源無言地站在梧桐樹下,呢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