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贇要購買的只是一個少女,這種少女奴隸售賣之後大部分是在大家族裡充當僕役或者禁臠玩物,當然也可以兩者兼有,一般價格不會超過100,基本上在八十上下。這還要買主頂得住家裡的壓力。
反而是稍微年長一些的婦女,因為年齡的關係,更會被貴族的夫人們接受,而帶著孩子的婦女工作起來更勤快賣力,也更受歡迎,價格反而會高出一點點。
徐贇給出的價格,已經足夠動人。
“我們在路上還提供了大量食物飲水以及照料···”管事舔了舔嘴角,眼睛貪婪的注視著少年的手,他有些緊張和忐忑,這樣有錢的貴族少年也許會為了一個漂亮的野姑娘多拿出一張金票,也肯能惱羞成怒拂袖而去。
不管怎樣自己都不虧,少女賣不到三百金摩拉的確有些可惜,可也維護了自己的規矩和信譽。管事認為自家商隊的名聲值得這個價碼。
徐贇的手從懷裡抽出,掏出來的不是一張新的金票,而是一枚小小的金屬牌子。
一枚西風騎士團的徽記,銀質為底鑲嵌金質徽紋。這是薩斯莉亞在承認徐贇為自己弟子之後交給他的。
“雖然現在給你有點早,不過你拿到它是早晚的問題,有了它在蒙德辦事會方便許多,不用每次都找蘭迪斯或者我來給你出頭。如果有人不認識,呵呵呵呵~找衛兵。”
徐贇仍記得薩斯莉亞說有人不認識這個牌子是那笑容,嘲弄和輕蔑兼具,風情與嫵媚並蓄。
就是屑的感覺。
真想讓她多這樣對我笑幾次。
“這枚徽章材質看上去是貴金屬,但它本身的價值有限,並不能充當一百金摩拉。”奴隸商隊的管事看著這枚徽章,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並不是權力和象徵,而是價值。
然而周圍還圍觀的人群卻有人識貨,自發的,靠攏的人群向後退去,為徐贇騰開一片區域,也讓那位賣豆子的攤主再次看到了徐贇。
但這個時候,他就連上前搭話的勇氣也沒有了。
管事就算再愚鈍,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這時候他身後有一位蒙德人悄悄湊近他耳畔輕聲細語幾句,這是商隊在蒙德的合作伙伴派來的人,在蒙德期間充當嚮導和執事。
看著少年手中的徽章,管事心情複雜。既然正面碰上了蒙德官方力量,自己當然不能再想著賺一筆,甚至就連這個女奴的售價,也要調整回普通市價,至於白送,他倒是想,就怕對面的少年不肯收。
“兩百金摩拉,我覺得這個價格還可以接受。再高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徐贇並不想讓事情鬧大,畢竟周圍還有很多普通民眾在看著,他用兩百金摩拉高價買走這個少女,哪怕被人說起也只能說是花了高價提前買走,嚴格來說也不算是以公徇私。
“對對對,兩百就好,足夠彌補我們在路上提供的花費了。”
徐贇和商隊管事迅速完成交割,事實上也不需要什麼手續,畢竟奴隸入境蒙德是以貨物的身份,奴隸商隊只需要將商品的名字從自己的賬本上劃去就可以了。那些拍賣奴隸時開具什麼身份證明,交易契約之類的事情,就是用來演給外人看的一場戲而已。
畢竟就連這些奴隸自己都沒幾個識字的,當初自己怎麼成為奴隸的都沒搞清楚,怎麼可能立下字據把自己給賣了呢?
究其根本,奴隸貿易之所以火爆,原因就在於它源於掠奪,是無本買賣,和山賊、強匪、盜寶團之流沒什麼區別。
自由來得太突然,以至於少女被鬆開解鎖,將連著項圈的鎖鏈交給徐贇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再次對上那對櫻色眸子,徐贇沒有看到喜悅,卻真實感受到了那份忐忑和悸動。它終於不再平靜。
“(我還有一位親人,能再幫幫我麼?)”她見徐贇就要轉身帶著自己離開,稍作猶豫之後沒有挪動腳步,而是停在了原地,對著這個可能是自己主人的少年說道。
“喂,不要一再給我填麻煩好麼?”徐贇這次用的是漢語,而不是穿越之後就自動學會的蒙德語(帶方言口音)
“這是最後一次,算我懇求···您···”少女的聲音略有些沙啞,徐贇能夠聽出她的底氣不足,同時也能感受到這喉嚨原本的音色不錯,卻因為缺乏水源滋潤和足夠的休息飽受摧殘。
“你去找人,只能一個。不能再多了。”徐贇扶了下額頭,但卻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他承認自己心軟了,事實上他一直是個內心軟弱的人,平時晚上刷手機看到感人的影片就會潸然淚下,能夠像如今這般堅強的活著,事實上大部分是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如此改變自己。
而他需要面對並殺死的目標,也都是怪物和傷人性命的野獸。讓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揮下手中兵器。
現在,他甚至想不出晚上除了宿舍,自己去哪裡睡覺,現在卻要填上兩個拖油瓶。
少女獲得首肯,歡欣鼓舞的握著自己的那根連著項圈的鎖鏈,排開護衛重新回到奴隸隊伍中尋找自己那位親人。
“先生,我姑且成您一聲先生,這可和我們之前達成的交易不符。”商隊管事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但在見過了那塊徽章,並知曉了這枚徽章代表了什麼之後,他不得不管理好自己的情緒,用盡量自然的笑容迎向先前這位少年。
“一百,我想你不會虧的。”徐贇從錢袋中抽出了一張金票,事實上錢袋裡也僅有三張一百面額的金票,其他零碎還有些,數量卻沒外人想象的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