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地面持續震盪,校場周圍音浪仿如實質,以小校場外圍石牆為起式,一層一層沙礫塵埃被音浪裹挾,捲起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錚!
一道鬱金色閃光傾斜向上從石牆內沖天而起,轉瞬消失不見,就彷彿方才眾人所見皆是幻覺。
爆音的浪潮戛然而止,在這道閃光之後便突然化為沉寂。所有形成波浪向外圍湧動的塵沙彷彿被定格,停滯在半空,不落不升不動。沉凝的威勢籠罩在正片校場區域,壓在所有人心頭,片刻之後才塵土和沙礫重新落回地面,那道威嚴而磅礴的勢無形間徐徐散去。
一名背後附著雙翼身影裹著清風宛如一道迅捷而至的箭矢,劃開烈日投下的熾熱陽光
砰!
幾乎沒有減速,他直接砸落在小校場外的地面上,金屬包裹的戰靴將石板地磚踩踏出細密裂痕,塵沙被衝擊而來的風元素吹得向外掀起一層塵浪。
不待塵浪散去,那人已經收攏了背後展開的風之翼,將它化作披肩的墨青色短披風攏在身後,急速踏前幾步走近小校場。
“薩斯莉亞副團長在裡面吧。”他高聲呼叫,雖然是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停頓幾秒,一隻全副甲冑的金屬手套拉開了小校場的鐵門,露出門後身著半身甲的薩斯莉亞汗水涔涔的臉頰。
“在,有什麼事這麼急。”她看了眼來人身後地面,剛才對方著陸時的動靜可一點不比自己這邊訓練弄出來的小。
“有信,議事堂,研究院聯署。”褐色短髮的青年信使從腰間取下裝著書信的圓柱信筒,金屬信筒鎖釦位置的徽記亮著天青色光芒,證明未曾被開啟過。
薩斯莉亞接過信筒,稍作檢查,然後用自己的元素力量在信使遞過來的確認查收表格上留下自己的徽記。
信使點頭退開一旁,等待可能存在的回信。
薩斯莉亞當著眾人的面按下機括,輸入元素力量拆開信筒,金屬圓筒咔噠一聲斷成兩截,一張摺疊過的信紙正躺在裡面。她抽出信紙,退後幾步避開信使可能的窺視,雖說信使已經自覺的退開,但這個步驟還是不能省略,畢竟著都是拆看密信的規章。
展開信紙,薩斯莉亞看到裡上面的內容,信紙書寫的文字就像鬼畫符,亂七八糟完全看不出它原本屬於哪國文字,但它的意思卻直接對映在看的人腦海中,也只有神文才能在書寫的時候這麼亂來了。
薩斯莉亞臉色微微變化,將信紙捏成一團,把信筒重新組合,遞給了等在一邊的信使。
“事情我知道了,不需要回信,等下我會親自過去。”
“好,那我這就回去覆命。”信使立正行了個捶胸禮,後退兩步之後轉身大步離開。
薩斯莉亞目送信使離去,手中握成紙團的信紙在她招來的沙礫迴轉摩擦下,迅速碎成一灘細碎的紙屑,稍稍攤開手掌便跟著沙礫散落下地面,一陣微弱的風稍稍拂動,便吹散消失。
她面無表情的轉身回了小校場內,每一步落下,身上都會發出鏗鏘的甲葉碰撞聲。
“還沒休息夠麼?食堂後舍裡的豬都比你恢復的快。”她走到躺在地上的徐贇身邊,用鞋尖碰了碰少年的肩膀。
徐贇大口大口的喘息,卻感覺自己好像趴在岸上的魚,無論怎麼呼吸都得不到所需要的氧氣。身體內更是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是體力耗盡,要體力他還剩許多,但這種奇怪的空乏感比體力耗盡還要痛苦得多,自己現在每動一根指頭都無比艱難。
但···自己是開掛的。
他唔了一聲,翻個身站了起來。
雖說身體還能完美執行自己發出的每一個指令,但每一個指令發出到執行都比原本費力得多。如果說原本是在運用自己的身體,只要自己想,怎麼動都可以,那現在則如同透過遙控器在遠端指揮無人機。
不僅有訊號延遲,每一個動作還不能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