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緹瑪家大吃了一頓,此時甚至還有些撐,這兩張麥餅完全勾不起他一絲食慾,隨手把麥餅放在床邊破舊櫃子上,與蘋果餡餅緊鄰。
回頭時看到那孩子竟然在偷偷咽口水。
“你晚上吃的什麼?”徐贇眼睛轉了轉,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麥餅啊”孩子翻了個白眼,才給你送來麥餅,你問這句不是多餘麼?
“我當然知道有麥餅,其他的呢?”徐贇笑了笑,將雙腳伸進木盆,趁著水還熱趕緊洗一洗。
‘可惜水溫不夠燙,不然可以好好暖和一下,燙腳可是舒緩疲勞的不二法門。’
這身體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身上又髒又臭,還時不時從周身各個角落升起瘙癢感。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跳蚤。
“其他的?有烤土豆,烤蘑菇,媽媽還用野豬骨頭燉了一鍋蘿蔔薄荷湯。
她說熏製好的那兩條野豬腿要等雪停了之後拿到鎮子上賣掉,香腸則要留著冬雪節的時候再吃,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只能吃素。”孩子掰著手指回憶說道。
“你們就這麼喜歡薄荷麼?這老冷的天,不吃點辣的怎麼行?”徐贇‘看不出來,你這小傢伙家裡物資還挺豐富。’
“辣的?”
“辣椒,哦~也對,你們這邊管它叫做絕雲椒椒。”
“絕雲椒椒?那是璃月的特產,聽說只有城裡人才能從行商那買到。我們村裡怎麼可能有。”孩子恍然,隨即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徐贇的動作。
徐贇嫌用半溫的水泡腳不爽利,正好身上癢,乾脆也不泡了,脫了上衣用稻草堆裡找到的一小塊粗布當做毛巾,開始擦洗身體。
你別說,這粗布用來搓澡,效果意外的好。
“這麼冷的天洗澡,提米你是不是腦子凍壞了?”
“但是我現在身上癢啊,難道還要等冬天過去再洗?那豈不是要髒死!”
“可是我們冬天都是這麼過來的啊,去年你還學野豬在身上糊滿了泥,和我比誰堅持不洗澡時間長。”
徐贇翻了個白眼:“那時候我一定是腦子凍壞了。”
“可你說野豬在身上裹一層泥,到了冬天就相當於多了一層外衣,可以抵擋寒冷。”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身上裹著的泥幹了之後就碎成渣掉下來,一邊走一邊掉,就像蝸牛一樣,走過一路還留下一串痕跡。喬娜為了這件事笑了你三天。”孩子似乎想到開心的事情,紅撲撲的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鼻子上的小麻點似乎都活過來一樣,一粒一粒上下抖動。
“···我就知道會這樣。”徐贇嘟囔著,用沾了溫水的粗布條快速擦洗身體。面板表面積攢的灰層被他揉搓成灰卷,簌簌掉落。
“你也跟著笑了吧?”他順口問道
“哪有,我也學你裹了一身泥,回家就被媽媽打了一頓,你難道忘了?”
‘啊這···我當然忘了啊。連你叫什麼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還記得?’徐贇有些抱歉的想到。
“幫我洗一下後背,我胳膊夠不到。”他將粗布遞過去“作為酬勞,這塊露絲女士今天剛剛新鮮出爐的蘋果餡餅等下送給你。”
“真的,提米你對我最好了。”孩子早就發現了那塊和麥餅並排擺放在床頭櫃上的餡餅,只不過沒好意思開口討要。他歡快的接過徐贇遞過來的粗布條,開始自己這份臨時打工。
孩子的力氣著實不小,布條摩擦後背面板的力度讓徐贇險些以為可能會被他搓掉一層皮。
事實證明孩子對力度的拿捏還是有些分寸的,雖然擦洗結束後,背部火辣辣的疼,卻沒有破皮。
看著孩子滿臉幸福的享用完那塊蘋果餡餅,徐贇同時也完成了自己的清潔大業,這時鍋裡的水剛好燒開。
兩人用熱水一起泡了腳,同時發出舒爽的呻、吟。
美好的時光總是匆匆流逝,先前下腳的時候還有些燙人的熱水很快就逐漸冷卻。
“很晚了提米,我該回家了。”可能是全身暖和過來的原因,也可能是終於吃飽的關係,倦意再次佔領高地的孩子打起了哈欠,他伸了個懶腰,纖細的身體扭動著像一隻蟲子。
“那我就不送你了,外面太冷,我可不想剛積攢的這點熱氣被冷風吹走。”徐贇無情的送客,換來了小傢伙憤怒的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