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蛇卻只是頭部輕輕的扭動了一下算作回應,痛苦的蜷縮著身子,嘴不由自主的咧開,吐了吐信子,連聲響動都發不出來。
易沅緊了緊拳,撐著身子站起來,找了處有縫隙的石壁,將火把插在上面固定。
又一連趕忙取了幾十粒藥丸出來,猶豫了一下……先是喂他吃了幾粒,隨後又將那些剩下的藥丸碾成粉末,灑在他的傷口上。
面對傷的如此之重的彌撒,易沅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才好,只能仰仗於她的藥能夠起到那麼點兒分毫的作用了……
“嗚……”
也許是因為傷的太重,當藥粉灑上去的時候,彌撒整個人忽然重重抖了一下,像是被巨大的痛苦席捲,身體忽然展開,忽然又變成弓形,嘴裡發出一聲嗚咽。
易沅被他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
先前用這些藥丸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彌撒像是終於積攢了氣力,蛇尾重重拍打在石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敲砸下來的細小石子滾到易沅腳邊,宣洩著這條黑蛇此刻正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只是,不管他再怎麼掙扎甩尾,那些濺落的石子兒和掙扎亂撲的蛇尾卻還是始終沒有碰到易沅分毫……
易沅被彌撒這樣的痛苦感同身受的紅了眼,想要安撫卻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焦急的原地打轉:“彌撒,彌撒!”
又過了片刻,彌撒才漸漸穩定下來,溫順的臥在原地不再動彈。
身上比較輕微的傷口在藥物的治療下癒合了一些,又或者說……是彌撒已經根本無血可流了。
那些鱗片被連根掀起的地方,嚴重到連易沅這樣頂級的藥物都收效甚微,僅僅只是止住了血而已。
“彌撒,你怎麼……這麼傻……”易沅哽咽了,眼眶通紅。
黑蛇終於睜開了那雙獸瞳……無力的甩了甩尾尖兒。
琥珀色野獸獨有的豎瞳本該危險意味十足,可易沅知道,在這副有著最危險,冰冷的獸瞳下,內心卻是怎樣的柔軟。
易沅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淚,見彌撒的身子疲軟的癱在地上,連忙伸手撫了撫彌撒那顆巨大的蛇頭,安撫道:“彌撒,你等我,我去看看有沒有路。”
“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們……也一定能出去!”
彌撒傷的太重了……這涯底潮溼,終日不見陽光,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療傷地。
黑蛇又閉上了眼睛。
易沅吐出一口濁氣,抬眼,在隨身倉庫中又取出了一根火信引燃火把,把之前的那根火把留在了彌撒身邊才舉著新火把,開始四處觀察周圍的環境來。
四周都是石壁,再往外走能清晰的聽見水流的聲音。
有水,也就意味著一定有出路。
循著水流的聲音走去,易沅約莫走了十幾步路,終於找到了水源。
展現在她面前的是一條湍急的暗流,她撿起一塊石頭丟了下去,那石子很快便順著水流沖走了,而她身上被水浸泡溼的衣服也說明了,他們應該就是掉在那懸崖下方的暗流裡,很有可能是被這暗流衝到了現在這處山洞中的。
四周一眼看去只有石壁夾角,沒有出口,想要出去……或許只能從水底下想辦法了。
易沅看了眼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的急流,眼神暗了暗。
……看來,搬救兵是沒辦法了,短時間內還是得先讓彌撒好起來才能考慮出去的事。
尋找無果,易沅沒再多做停留,趕忙轉身折返回去。
……
尋著氣味和空氣中瀰漫的淡淡血腥味,最終,符青烏在一處懸崖邊,看見了那個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