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也很配合，就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那具女屍，他表現出來的的確是在默哀的樣子。
可實際上，夏過偷偷的在心裡叫道，“林晟，林晟，醒了麼？”
林晟沒有給夏過回應，這樣夏過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費了，他原本想，能見到女屍，就能讓小鬼偷偷的過去看看這女子是否是被鬼俯身了，女人臨死前的那個眼神和笑容，總讓夏過覺著哪裡不對勁。
可是小鬼居然還在熟睡中沒有甦醒，這就讓夏過無計可施了。
夏過不死心的又喚了幾聲，可惜林晟之前的消耗太大了，這一睡直接在夏過體驗睡得跟死豬一樣雷打不動，完全沒給夏過任何反應，無奈之下，夏過只能對著那女屍鞠了個躬，回身走到兩位等候在一旁的警察身邊說道，“好了，走吧。”
兩位警察對夏過的態度也變了，看來這個年輕人真的是見義勇為，並且還為自己沒能救下人而難過，這樣的好青年已經不多了，其中一個伸手拍拍夏過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的錯，走吧，跟我們去錄個口供就回家吧。”
夏過點了點頭，特別配合的跟著警察走出商場，上了停在一旁的警車，分局就在附近，沒開多久就到了，夏過下了車居然看到胖子已經在門口抽著煙等著了，不由幾步迎了上去問道，“老周呢？”
“我讓他回去了，一把年紀了跑什麼派出所啊，下次再約了。”胖子把煙在腳下踩滅了，又道，“我都打好招呼了，你進去籤個字就出來就成。”
“行了，別擔心，警察也是公事公辦，別把他們想得這麼惡劣。”夏過穩了穩胖子的情緒，就跟著兩位警察同志進去了。
說起來在這個年代，胖子的關係真的是鐵的不合邏輯，因為他不僅僅是靠著有個當官的親戚，主要是他本身幫了挺多警官的忙，所以關係才處的好。
夏過進去簡單的闡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當然，沒有把那女子最後詭異的笑容和自己認為她是被鬼附身的猜想說出來，就說那女子似乎是一心尋死，踹了夏過把自己蹬下樓的，看來警方在現場也問詢了不少目擊者，表述的情況都與夏過說的一致，於是錄完了口供，接受了警察們的感謝，簽完字，夏過就一身輕的出來了。
看到胖子在門口坐著，地上全是菸屁股，夏過走過去拍拍他肩膀說道，“兄弟，我又不是被抓進去了，你那麼著急幹啥。”
“誰著急了，我這是呆門口無聊，順帶肚子餓，才抽的煙。”胖子站起身來，“完事兒了？”
“完事兒了，這會兒商場還開著沒？”夏過想了想，總覺著該回去看看。
“幹啥，過去吃晚飯嗎？”胖子瞥了夏過一眼，認識這麼多年了，就覺著夏過的行為不對勁，什麼對那女子默哀，這會兒又想著回商場，肯定有什麼問題，“怎麼，你覺著那女的死的蹊蹺？”
“你在我身後，沒看到，那女的最後那笑，真是笑的不人不鬼，特別滲人。”夏過點點頭。
“那還好我在你身後看不到。”胖子給夏過發了根菸，點上了，“那你這會兒是懷疑啥，鬼俯身？”
“我剛才本來想忽悠一下警察讓我去默哀，可以趁那時候，讓林晟去嗅嗅那女子身上是否有別的靈體的氣息。”夏過吸了一口煙回道。
“結果呢？”胖子接了話。
“結果，林晟沒醒，沒調查成。”夏過搖了搖頭。
“小祖宗還睡著呢？”胖子笑了笑，想起小鬼前幾天那萎靡的樣子，覺著可愛極了，“那你這會兒回去也沒用，你又沒有鬼鼻子，嗅不到啥。”
“可以去體驗館看看。”夏過提議道，“問問工作人員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覺著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你別回去了。”胖子考慮了一下，“總覺著你剛被警察帶走又回去不太好，明兒個我幫你去問問。”
“有啥不好的，我又沒幹虧心事。”夏過搞不懂胖子的思維。
“原本只是個女子跳樓自殺事件，這會兒警察肯定還在那裡封鎖現場，你過去問東問西的，有可能把事情弄複雜，老周那兒子好不容易幹了個讓他自豪的生意，我明天去幫你暗中調查，別興師動眾的把別人生意攪黃了。”胖子給夏過解釋了一下。
夏過覺著也有道理，事情剛出，肯定警察也會去體驗館瞭解情況，要是和自己撞上，的確是顯得自己多管閒事還動機不純。
而且很有可能把人體驗館的生意給攪了，不如讓胖子去調查，穩一點。
“那就這樣，你明天可別忘了去問情況，如果真是兇鬼惡靈的，就要看是一直跟著那女子來的，還是原本和體驗館就有關係了。”夏過同意了胖子的提議，“如果真和那體驗館有關，就算我今天不去，過幾天他們也會開不下去。”
至少夏過沒聽說過哪裡鬧鬼鬧死人了，還能生意紅火的。
“行，知道了，那我們這會兒回你家還是回我家？”胖子拽著夏過小跑了幾步趕到路邊，抬手攔下了一輛空著的計程車。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夏過上了車，直接報了自己家地址。
“不吃飯了？”胖子擠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只接受在我家點外賣，不接受去你家讓你父母盛情款待。”夏過態度很堅決，他有一回去了胖子家，然後跟兒媳婦上門似得被胖子父母拉著盛情招待了一個下午，也不知道是胖子從來沒帶過朋友回家，還是自己太招人喜歡。
胖子無奈的搖頭，他都吃了三天外賣，還他嗎吃，人都吃成外賣了，他可不幹，“那這樣，我順你到你家，然後我自個兒回家吃飯。”吃外賣不如回家吃飯呢。
胖子把夏過順到小區門口，便自個兒坐車走了。
“夏過。”夏過還在上樓，林晟那剛睡醒迷迷糊糊的聲音就在他腦海裡響起了。
“醒了？”夏過一聽，趕緊回家讓小鬼從身體裡出來。
林晟一副剛睡醒低氣壓的樣子，自己爬上餐桌邊坐好，開口就是一個字，“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