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鑰匙在我這兒,阿婆的外孫女婿關照過,讓幫忙時時打理。唉,多好的一個人,可惜無福消受。”大嬸說著,拿了鑰匙帶她去了隔壁。
三進的老式房子,一進去有個天井,天井裡種了仙人掌,如今長得老高。中間的茶桌,因著有人打理,並不見灰塵。
吳洋歆走過餐廳,看見條凳,腦海裡便浮起一副畫面,有個高大的身影蜷縮在條凳子上,側首笑著看她。
那人的臉,她看不清晰。她微扯了扯嘴角,自嘲的想,最近還真是越來越愛腦補,什麼樣的環境都能腦補出一場戲來。
她用拍了幾張照片,想著若是日後有相關的劇本,倒真的可以在這裡拍攝。
鎖了房門將鑰匙還給隔壁大嬸,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把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的:“今天庵裡請去吃齋,現在得出發了。你如果是過來旅遊的話,可以去那邊走走。那寺廟修了好幾座……”
吳洋歆原本只打算來這裡走走看看,最終卻跟著大嬸上了山。
果然如她所說,寺廟翻建了,佔了很大一片山。香火倒是更旺了,據說連蓬壺的人都會驅車來這裡上香。
吳洋歆並不迷信,但對於這樣的文化,也懷了一絲虔誠。
今天的齋飯,是為答謝之前捐建寺廟的人而特意設的。善男信女,來自十里八鄉。香火繚繞,很熱鬧。
吳洋歆離席在山上走了走,不知怎麼就繞到了許願池邊。
許願池沒有翻新,相比較於翻新過的寺廟更顯出了些年代感。
許願池裡積聚了好些銅幣,身後的山石上,也積聚了好些。不遠處有棵大樹,上面也掛了些紅色絲帶,翻看了些,有說希望永遠在一起的,也有說希望一輩子平安的,甚至還有寫保佑追女孩成功的,願望五花八門。
翻了幾張就住了手,取了枚銅幣出來,許了願,希望宸宸和珞珞平安健康,往身後拋去,銅幣落水的聲音傳來,她微笑著回頭,便見水紋正緩緩的盪開。
“求天不如求己。”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吳洋歆看過去,帶了絲驚喜:“秦總怎麼在這裡?”
“這話,該我問你。”秦方白手裡把玩著一枚銅幣。
“蓬壺的拍攝告一段落,今天得了一天的空閒,順道過來看看。”
他打量著她:“之前來過?”
吳洋歆搖頭:“聽小胡他們說,北莊現在做旅遊開發,想著不定日後拍攝能用到,就過來看看。秦總怎麼也有空?”
秦方白穿著休閒,不像從公司過來的。吳洋歆腦子轉了轉,沒等他回答,便想出了前因後果:“這寺廟,也是你捐建的?”
“還知道什麼?”他的眸光微微帶了絲寒意,吳洋歆笑了笑:“剛在山下和大嬸聊起知道的,唔,剛還去了阿婆家。就是……蘇小姐的外婆家。”
“去那裡做什麼?”秦方白緊緊的鎖著她,還說不認識蘇無恙,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跑去外婆家,她究竟是誰,想做什麼?
“聽大嬸說了你們的故事,很感人,所以進去看看。”她轉向秦方白安慰道:“斯人已逝,還請向前看。”
秦方白抿著唇,移開了視線,轉向一池的銅幣:“你在求什麼?”
“平安。”她淺淺的笑了笑:“我家人都在美國,孩子還小,不能時時照顧,只能許願以寄託。”
是啊,她有孩子!之前容顯就說過。
“秦總為什麼說求天不如求己?”陽光有些耀眼,她移開視線,轉向飄滿綵綢的許願樹,輕輕的問。
秦方白沒有回答,吳洋歆道:“一些違背自然的事,即便許再多的願也是無法實現的。然而,我們可以祈望,外婆健康長壽,不是嗎?”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柔軟的毛刷,安撫著他。
秦方白逆著光打量她,春風和煦,她笑顏寧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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