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想拋棄他。他是多好的一個男人!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江景拿我哥的命要脅我,我能怎麼樣?”
“所以,你就用外婆的命來要脅我?”
“你該受的!”許清曇道:“方白現在愛你!他全心全意愛著的人,只有你!你知道他怎麼說,他說,如果我再接近他,再打擾你的話,就要申請禁止令!”
“我怎麼都無法相信,他還是當初深愛著我的男人!他一定是在報復我,報復我當年背叛他,報復我當年做的一切,報復我間接害死了他父親。可是不是!他看我就跟看陌生人一樣,或者就跟看他公司裡的任何一個oa小妹一樣。”
蘇無恙動了動唇,許清曇笑道:“他那麼愛你,偏偏你根本不信。蘇無恙,你對自己沒信心!是你放棄了他,怪不得我!”
“所以,那天在億舍酒店,我聽到的都是假的?”蘇無恙後退了半步,背抵在牆上,緊捂著唇。
“沒錯!自始至終,方白都和我哥在一起。當然,期間他的被我哥的職員借走了。至於他身上沾染的和我一模一樣的香水味,的確是那幾個商演小姑娘帶進去的,我夠大方,每人送了一瓶,為了吊男人,都迫不及待的往身上噴呢。”
蘇無恙聽不下去,她轉過身就要往病房走。許清曇沒拉她,聲音卻異常的冷:“你不想要外婆的命了?”
蘇無恙生生剎住了腳步:“你敢往那邊走一步,我立即就下令!蘇無恙,你想清楚,是愛情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許清曇會告訴她這些,說明她早已計劃好了一切。
“你如果乖乖的聽我話,我不但能放了外婆,還能送你出國,讓你和你的孩子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生。”
蘇無恙像一個木偶,站在病房外。她眼睜睜看著許清曇穿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衣服走進病房,這一次,不再是許清曇自導自演的戲。
秦方白被藥物控制,許清曇又是走著進去的,他不可能清醒到分得清許清曇和她……
蘇無恙轉身要走,被人擋住去路,不是高勤,而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個男人,從長相看,分不清國籍。
許清曇溫柔的喊著秦方白的名字,溫柔的說著:“我回來了,方白,我回來了!”
蘇無恙雙手緊捂著耳朵,她恨自己,那天在酒店,為什麼不踹開門進去看一眼?她恨自己,她們很多次吵架,她為什麼不索性挑明?她恨自己沒有信心,她恨自己沒有對秦方白說過那句我愛你。
今天過後,一切都成了定局!
她聽見一聲高過一聲的吼叫,不知道高勤下藥的時候,分量究竟有多少。即便拿手掌蓋住了耳朵,她仍然聽得見,可見他們的糾纏有多慘烈。
她靠著牆,緊咬住拳頭,不讓自己發聲,眼淚成串的掉在地面上,她愧疚得要死。他們的一切,終結在她的手裡,她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女人走向她老公的床,卻無力阻止,她眼睜睜看著她和秦方白之間越走越遠,卻無能為力。
“砰”的一聲,門被拉開,秦方白很狼狽,手臂上流著血,臉上有著紅印,還有幾處瘀青。
他對上門口蘇無恙的雙眼,忽然間所有的堅持都化為了灰燼,他咬著唇,死死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很好!為了逼他離婚,她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很好,真是好極了!
許清曇從裡面出來,同樣的,她身上也掛了彩,衣衫半褪。蘇無恙和許清曇的手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讓我等你,我在等你!你把她送進來,還穿著和你一樣的衣服……蘇無恙,你有多擔心我糾纏你?”秦方白嗓音沙啞,他抬起流著血的手臂:“我咬破了手臂,才能勉強記得你,可你……”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蘇無恙想流淚,但眼睛幹得厲害,一點水漬都沒有。他這樣恨她的眼神,他這樣如刀一般的眼神,她只能受著。是她的錯,她只能受著。
秦方白腳步蹣跚的往前走,在拐角處停下腳步,緩緩轉身,對站在那裡目送她的蘇無恙道:“蘇小姐,這是你希望的。最後的最後,我滿足你的願望。誰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的愛過你。”
是愛過你,不是愛著你,也不是愛你。
蘇無恙感覺有把刀在剜她的心,一刀下去,卻並不馬上抽出來,而是在裡面不斷的攪著搗著,非要將她的心搗碎了才罷休。
一切都結束了,她和秦方白,終究成為了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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