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無恙腦子轉得快:“你什麼時候爬到床上來的?”對,反被動為主動。
秦方白並沒放開她,一本正經的道:“大約你睡不慣這樣的木板床,昨晚摔下來兩次。不記得了?”
蘇無恙臉騰的熱起來,怎麼可能?她從小睡到大的好嗎?可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難道她真的摔下來過?她平時睡相貌似也不太好……
“真的有蚊子!”蘇無恙又繞回了話題,試圖起身:“我幫你看看。”
雙手被壓制著,動彈不得。
“唔,真有!”他手掌寬厚,熨貼在她臉上。不是拍,只是輕撫。
只覺一股電流擊過,蘇無恙張口結舌。他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泉,鎖著她,讓她不自覺的深陷。有人說,某些人會攝魂,想來,秦方白就屬於這某些人的範疇。
她用了極大的力氣移開視線,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哪,哪裡有蚊子,瞎說。”
“原來沒有啊。”秦方白翻了個身,雙手撐在她身側,一副秋後算賬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你剛剛……是在輕薄我?”
蘇無恙側首輕咳了兩聲,輕薄?輕薄!她雙手用力一拂,雙手是解脫出來了,可人還被他牢牢壓著。
“我是不是也該還禮?”話未說完,她的臉頰上已是微微一熱,他的氣息就在臉側,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如雷一般。
他只在她臉上嘗試性的輕啄一記,既而雙手撐離了,注視著她的雙眸,並無過激的反應,才又落下唇去。
蘇無恙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唇已被攫住,溫熱的觸感,輕輕的貼合著她。
只覺得心臟像要跳出胸腔,她雙眸瞪得老大,能清晰的看見他眸子裡自己的倒影。她猛然清醒過來,臉往旁側:“你說過不碰我的!”
“嗯。”秦方白放過她,往旁一翻,仰躺著道:“我這不是碰,不過是還禮罷了。”
蘇無恙莫名就想起了孔乙己的“竊書不算偷”,狠狠的瞪他一眼,一把將人掀開,跳下床理了理衣服拉開門就衝了出去,門後隱隱傳來男人好心情的低笑聲。
直到站在天井裡,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剛剛差點就死了!
在外婆面前,秦方白又恢復了正人君子的模樣。蘇無恙卻是看也不敢看他,若說上次她不經意擦過他的臉頰不算吻,那麼今早的這個,卻是實實在在的,她並沒有立即推開他,甚至也沒有過激的反應,除了心快跳出胸腔之外,她沒有其餘不適的感受。這是怎麼回事?這分明不是她的自然的狀態!
外婆說她們來得真巧,今天恰是某位菩薩的生日,在庵裡舉行祭祀活動,讓他們兩也一起,外婆一臉嚴肅:“庵裡的送子觀音很靈,你們多拜拜。”
蘇無恙正喝稀飯,差點沒噴出來。秦方白倒是淡定如斯,甚至不忘遞張紙巾給她。
去庵上的路不太好走,車自然是不能開的。外婆走慣了,腳程倒沒有慢下來。秦方白人高腿長,也跟得上,可憐蘇無恙,十年沒走過這種路了,落後了好大一截。
秦方白和外婆聊著天,偶爾順風飄來一兩句,蘇無恙簡直大跌眼鏡,一個上市集團的總裁,和一個鄉村老太太談家作物,他確定他能分清花生是長在地底下還是長在樹上的?
就在她扁著嘴腹誹的當兒,被腹誹的男主角停下了腳步,遠遠的看過來,彷彿一眼就知道她心所想,卻還是體貼入微的向外婆提議:“恙恙比較缺乏運動,我們等等她。”
恙恙?恙恙是你叫的嗎?蘇無恙一臉怨氣,人高腿長走那麼快乾嘛,趕著去投胎啊?還有,什麼缺乏運動?誰一大早跟著他去晨練的?她好歹也還在家裡練練瑜伽什麼的好嗎?
外婆點頭附和:“年輕人,是該多運動。有健康的體魄,孕育的孩子才會更健康。”
外婆這是中了什麼毒?為什麼三句話不離孩子?她和秦方白……
她偷偷打量秦方白一眼,他也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蘇無恙莫名想起早上的那個吻,只覺呼吸不暢,臉頰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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