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嘆了口氣,雙手按在辦公桌的桌沿上,大腦一片空白,我是這麼答應王海棠的,可我心裡一點都不願意。
趙黑子走過來拍了拍我的後背,“隨她去吧,這麼久以來她一直都鬧著要去那個鬼地方,你也勸說了她太多,她今天為了反抗你竟然做出這麼過激的事,我想以後她還會做出更多荒唐的事,她去了,無論她是什麼結果,這都是註定的結局。”
我聽她這樣一說,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對,一直把鳥兒關在籠子裡不讓它出去,是怕獵人捕殺了它,可它心裡卻是嚮往自由的,與其把它關在籠子裡讓它孤獨鬱悶的死去,還不如放開籠子,讓它去向往的大自然裡拼搏一番,或許會有一條生路。
我轉過身去看著趙黑子,重重的點點頭,“是,我讓她去,無論什麼結果,那都是她想要的。”
晚上10點,我開車把王海棠送到了書店。
她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醫生說需要住院好幾天,堅持不讓我們出院,最後我還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醫生將她帶出來。
我好像是第一次在這個時間到書店,馬淵平靜的坐在圓桌後面喝茶,身邊連個行李包都沒有,並不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馬老闆。”王海棠有些心急的叫了一聲,快步走了進去。
馬淵抬起頭來看著她,微笑著問道,“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馬老闆,我表哥送我過來。”王海棠回頭看了我一眼,笑容特別自然。
我雙手插袋大步走過去,“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如果她有任何閃失的話,你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請你不要這樣說馬老闆,我信任他,只有他才有能力帶我去找那個地方。”
王海棠挺身護著馬淵的樣子讓我特別鬱悶,那種挺身而出想要保護對方的感覺是情不自禁的,這小丫頭確實被馬淵洗腦很成功了。
馬淵搖搖頭,輕輕地將面前的王海棠推開,直視著我說道,“這個期間你不可以聯絡她,也不可能使用任何的法術追蹤她的所在地,否則她會立刻死去,立刻,死去。”
他重複強調了一遍,我渾身冒起一股深深的寒意,看著他那雙老謀深算又陰森的眼睛,我恨不得一拳過去將他的眼珠子打爆出來。
然而王海棠的態度卻非常的平靜,哪怕是聽說她自己可能因為我而突然立刻死去,她竟然都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的恐懼,反而她臉上帶著一種平靜的期待。
馬淵這混蛋是要切斷我跟她的聯絡,這段時間到底他們經歷了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我估計日後我從王海棠嘴裡也是問不出來的。
“好,我答應你,但是請你時刻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些話。”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依然回以平靜的微笑。
“時間差不多了,你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帶她走,你必須要離開至少是一條街的範圍,否則的話我是會察覺到你的存在的,別忘了上一次你在我這裡鬧了個笑話。”馬淵說著,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我暗暗罵了句髒話,這混蛋說的是那次我在這裡佈陣被他一盆冷水破了陣的事,這件事永遠釘在我人生的恥辱柱上。
我轉臉看著王海棠,“照顧好自己,我等著你回來。”
王海棠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垂下頭去,過了幾秒鐘才木然的點點頭,“我會的表哥,你回去吧!”
我“嗯”了一聲,轉身快步出了書店,上車離開。
我才不會愚蠢的潛伏在附近,既然我答應讓他帶走王海棠,那我就不會偷偷摸摸的去管他們從哪個方向離開,以什麼樣的方式離開。
凌晨2點多。
我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是曼曼打來的。
“曼曼你怎麼了?”我內心是平靜的,如果出什麼情況的話,之前趙黑子會跟我說,他現在24小時盯著曼曼的情況,在那邊我也佈置過了陣法,所以我判定目前她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你過來吧,我有話要跟你說,就現在。”曼曼的聲音平靜當中帶著一絲慵懶,她又恢復了她往常的語氣。
我正要回她一句,她已經掛了電話。
我坐起來想想,在這個時候過去找曼曼要不要跟薛夏夏說一聲,但我想到她明天早上還要出庭,我發資訊過去估計會吵醒她的,她的手機24小時都不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