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油膩的臉,我只能強壓著怒火。
我站起身來冷聲說道,“我現在送你上去,但是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給我記好了,我不會食言的。”
馬淵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發出了一陣意味深長的笑,每次聽到他這種笑聲都會讓我幾乎忍不住動手。
我拿出一張藍色的符紙交給馬淵,然後又告訴他一句咒語,等會兒我把他領到大門口的時候,他就唸出這句咒語,就可以回到陽酒店上面了,到了上面之後他要立刻把那張藍色的符紙燒掉,否則他就會受到影響,10天半個月之內被重病纏身。
馬淵握著那張符紙笑問道,“張先生,你就不打算親自把我送上去嗎,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辦?”
“呵呵,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了,那句咒語又不難,你也是行家,更何況也就是從陰酒店上去而已,沒那麼複雜的。”
“哦,那好吧,謝了張先生。”他晃了晃手中的符紙,朝大門口走了過去。
他背對著我,應該是在輕聲念那句咒語,幾秒鐘之後他周身冒起一股白色的煙霧,將他的身體吞沒了。
很快白煙消失,大門口空無一人,馬淵已經上去了。
隔了十幾分鍾,我和趙黑子也回到了酒店的辦公室。
“你不打算用追魂符什麼的來追蹤他麼,這樣以後無論他去到哪裡,都可以隨時知道他所在的地方。”
趙黑子得知我就這樣把馬淵放走了,他表示特別不理解。
我笑了笑,“他現在沒有了法力,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我就讓他自由的離開,反正到時候我整理好了他身上背的那些案子,孽債,我會把他找出來的,那很容易,這段時間就讓他自由的去做他想做的事,說不一定從這些事件當中我又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那他會不會跑去找王海棠的麻煩呢?”趙黑子擔憂的問道。
“應該不會,他剛才警告我,讓我遠離王海棠,說王海棠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連我都不是她的對手,我想可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王海棠對我也有很多的隱瞞,他應該不會去找她,否則這件事情就會變得很複雜,自相矛盾的事,我想他在這個問題上是應該不會做的。”
靠近7月,進入了雷雨時節,幾乎每天都會下一場暴雨,有時是在午後,有時是在半夜。
我突然發現自己特別怕下雨天,在午後坐在窗戶後面看著外面的滂沱大雨,我會莫名其妙的惆悵,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漂浮在大海上,毫無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要有多久才能夠遇到一座小島。
在半夜我會被暴雨驚醒,然後坐在床上發很好半天的呆,覺得自己特別孤獨。
這大概是因為目前感情受挫讓我很害怕雨天一個人。
那天之後薛夏夏也出現過,跟李保森的家屬談了這個案子的事,她還是作為我的辯護律師出現。
我送李保森的家屬回去之後,直到現在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我正胡思亂想著,窗外一聲悶雷,冷不丁嚇了我一跳。
我扭頭一看,窗外已經是一片模糊的世界,又下雨了。
我站起身去倒水,坐下來才發現手機螢幕亮著,我拿起來一看,兩個未接電話,估計是剛才雨聲太大,我都沒有聽到。
是王海棠打來的,我現在既希望她主動給我打電話,又害怕她給我打,希望她打是我想知道她現在好好的沒事,至少她還能給我打電話。
但我又很頭疼她給我打電話又開始聊馬淵的事情。
“海棠,你那邊下雨沒有?”我故作淡然的笑問道。
“表哥你見到他了嗎?”
我去,這完全就是對牛彈琴,答非所問,問她天氣,她馬上就問馬淵的事情沒有。
“如果我見到他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不要每天都糾結這個事情,會傷害你的身體的。”
我這很平常的一句話說出來,電話那頭的王海棠竟然失聲痛哭起來,我瞬間被弄得手足無措,心裡鬱悶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