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混蛋,這次我們完全被他牽著鼻子戲耍,現在不知道他已經逃到哪裡去了,估計下一次要露面又是很久以後的事情。”朱辰嘆息道。
我皺著眉頭看著已經死去的薛父,不,應該說是他的肉體,心裡亂七八糟的。
上一次鍾鎮民從我手中跑掉,他殺了個回馬槍過來,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報復,可憐的薛父,薛夏夏,還有我們的孩子都變成了犧牲品,這就是作為一個驅魔人最大的無奈和顧慮。
我站起身來對朱辰說道,“屍體可以讓法醫隊的同事拉回去了,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等到明天再通知薛夏夏的媽媽,今天晚上我也不打算跟她說這些,讓她好好緩一緩。”
朱辰點點頭,轉過身去打電話給同事。
就在這時,一聲得意的陰笑驀地響起。
我扭過頭去,就在薛父的屍體旁邊,鍾鎮民的半個身子隱隱約約的漂浮在那裡,周圍包裹著一團濃厚的霧氣,顯得虛幻而陰森。
“鍾鎮民你個混蛋!”我怒吼一聲要衝過去,但在我面前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我阻隔了,我試了一下,竟然無法使用法力。
“別來無恙。”鍾鎮民發出一陣陰森的笑,將我心裡的憤怒和仇恨徹底激發了。
“你有種就來跟我面對面的決鬥,你傷害我的家人,你算什麼東西?”我怒吼道。
鍾鎮民挑了挑眉毛,“不是,你怎麼說話這麼咄咄逼人又毫無道理,難道你把我的教會毀滅了,害得我那些教會的成員坐牢的坐牢,死的死,你同樣可以直接來找我決鬥,為什麼要去傷害他們,毀掉我的組織,他們可都是非常虔誠的教徒。”
“你閉嘴,你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教會,你就是一個邪教組織的頭目,你不配用這件事來相提並論。”
鍾鎮民冷哼一聲,“你的話毫無道理,完全就是強盜邏輯,只是你想不到我當時跟無心燈同時毀滅,儲存了我的靈魂,你以為我這段時間在逃亡的路上特別艱難,苟延殘喘是吧?哈哈,你想錯了,這段時間我安安穩穩的修煉療傷,把我自己的法力提升到了一個讓你望其項背的高度,並且這一次的重逢,我送了你幾份大禮,你是否應該感謝我?”
“鍾鎮民你這個惡魔,我會讓你魂飛魄散的!”
“別別別,你太暴躁了,這可不像你之前的性格。”鍾鎮民鄙夷的看著我,“你現在失去了孩子,又讓你未來的老丈人也死於非命,這樣的痛苦夠你承受一段時間了,不過如果你覺得這就是最終的結果,那你就想錯了,哈哈哈,我還會再回來的。”
“鍾鎮民!”我怒吼一聲,但眼前已經冒起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完全把鍾鎮民的半個身影完全淹沒了,我用盡了全部的內力,但依舊無法施展一丁點法力。
十幾秒鐘之後,我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我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後腿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朱辰扶住我詫異的問道。
“剛才我見到鍾鎮民的靈魂了。”我深深的呼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被這傢伙奚落了一番,我竟然無法施展我的能力,這傢伙這段時間躲在某個地方安然的修煉療傷,法力比之前高了很多,我現在竟然佔不了上風。”
“你剛才看到他的靈魂了?他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還來挑釁你,那說明這傢伙心裡胸有成竹,也寫好了後面的’劇本’了。”
我無奈的點點頭,“對,要怪也怪我自己太大意太自負了,我以為之前他被我打得重傷,跟無心燈同歸於盡逃脫之後,他就一直處於一個四處逃亡,居無定所的艱難局面,沒想到其實他獲得了一個非常安定的修煉環境,而且這段時間他的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我閉上眼睛,懊悔地狠狠捶了自己胸口一拳。
朱辰拉了我一把,“別這樣,這段時間你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你只是一個人,又沒有三頭六臂,本來就分身乏術,你做到目前這樣已經很好了,你可別忘了我們的對手有無數,但是真正的戰士就你一個人,你不要責怪自己了。”
朱辰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四目相對之間,我從他堅定讚許的目光當中又獲得了巨大的支撐。
是,我要責怪自己,要愧疚也只能是暫時的,我現在必須要振作起來,迅速提高自己,整理好思路迎接接下來的各種惡戰。
薛父的屍體暫時被安置在太平間裡,整個晚上我都沒有跟薛夏夏說這件事。
我們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椅子上,就這樣半夢半醒的待到了天亮。
9點多的時候,朱辰打來電話“通知”了我們薛父自殺的事情。
薛夏夏聽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痛苦的閉上眼睛,肩膀劇烈的抽搐著。
再後來,薛夏夏的媽媽也得知了薛父自殺的事情。
我該如何去跟她們母女倆說清楚這其中的隱情,是一個巨艱難的難題。
傍晚的時候,我和薛夏夏以及她的母親坐在病房裡,我低著頭,斷斷續續的把所有的經過告訴了她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