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鼻口全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據那幾個混混說,他們當時車速太快,為了避讓對面的一輛大貨車,撞到了旁邊的大樹上,曼曼飛出去十幾米又撞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面,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是頭部有一個窟窿,應該是內臟也受到了嚴重的撞,擊。
張昆蹲下,身去,顫抖著雙手試探了曼曼的鼻息,還有她的脈搏,確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張昆痛苦又憤怒,起身狠狠的給了那個混混一耳光,但沒有辦法,事已至此,總不能把那個混混打死,自己又背上一條人命。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他老婆打來了電話,之前張昆匆匆忙忙離開,她還有些生氣,所以打來問他出了什麼事。
張昆悲痛的把曼曼的事告訴她,沒想到她特別的鎮定,讓張昆馬上把曼曼帶回來,只要沒超過三個小時,她就有辦法救曼曼。
張昆當時也將信將疑,不過幾個混混再三的懇求讓他私了,千萬不要報警,再加上他想老婆信奉連神教,多多少少可能會幫得上一些什麼忙,不說別的,至少能夠超度曼曼的靈魂,讓她在黃泉路上也能找得到路。
於是張昆就跟幾個混混打電話叫了一輛車,把曼曼的屍體送回了家。
張昆的老婆見了曼曼的屍體也沒做別的,就是把她放到了臥室,然後關上門進去待了一個多小時,出來她也沒跟張昆說她具體是怎麼弄的,只是很平靜的告訴他曼曼沒事了,但是需要休養十幾天時間她才能夠恢復正常。
“所以後來曼曼就活過來了?”我驚訝的問道。
“是,當時我跟那幾個混混說,如果張曼林醒不過來的話,那我就要去他們家鬧事,讓他們最好先跟家人打好招呼,我當時確實太生氣也太痛苦了,沒想到從那天晚上之後,張曼林竟然一點點都恢復了生命體徵,過了10天她就能下床了。”
“所以說這正是因為你太太信的連神教救了她一命?”
“對,但我問她具體做了些什麼,她沒說,她只說她把張曼林的靈魂交給了他們的主,是主救了張曼林,事後我們還給教會送去了2000塊錢,感謝主救了張曼林一命,不過這也是理所應當的,當時隨便送她到一家醫院去,恐怕一天的醫藥費都不止2000塊錢。”
我心裡沉甸甸的,如果情況確實如此,那麼說明連神教跟我想象的不一樣,並不是一個只知道斂財的鄉土邪,教,其實他們的教主或者金大妮是真的懂法術的,否則怎麼能夠把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救活呢?
“我們把她救活了以後她還是沒有改邪歸正,依舊遊手好閒,勉強考了一個很差勁的大學,我們又花錢供她上了一所她挑的野,雞大學,這些我都不提,畢竟只有她一個女兒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沒想到她……”
說到這裡,張昆發出了一聲傷感的嘆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只能說明他內心確實受了很大的傷害,曼曼對他的欺騙和辜負,是他一生都難以痊癒的傷疤。
張昆說曼曼去上了大學之後就很少跟家裡聯絡,每次聯絡都是要錢,一次比一次多,到最後她乾脆不讀了,輟學去打工,徹底跟家裡鬧掰了,而且她還放出狠話,她沒有張昆這樣一個父親,根本就沒有為她著想。
聽到這裡我心裡變得沉重不堪,曼曼和張昆之間的矛盾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而且張昆對曼曼的照顧遠遠要比很多離異後的家庭要溫暖很多,可是曼曼根本就不知道珍惜這一切,也或許是她處於叛逆的年紀,不懂得父親對她的愛,才會一步錯步步錯。
“我原本是不打算跟你們說她的事,但就在昨天晚上,我夢見她站在我的床邊,穿著她以前的那身衣服,就好像是10年前的她一樣,她流著淚跟我說,‘爸爸我這次真的死了,對不起,這輩子沒能夠好好的孝敬你,假如還有來生再讓我好好的孝敬你,照顧你’……”
張昆的聲音出現了哽咽,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張大哥你慢慢說。”
“這個夢很真實,真實的就像是她真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說這樣的話一樣,我雖然對她再不滿,可是她畢竟是我的女兒,這十幾年過去了,我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萬一她真的遭遇不測的話……”
張昆說不下去了,我連忙安慰道,“不會的張大哥,這只是一個夢境,並不能代表事實就是如此,還有其他情況嗎?”
張昆想了想,把最近的事跟我說了一下,不過並沒有特殊的情況。
“對了,之前你問起我關於連神教的事,我沒說,你什麼時候過來,我把我老婆留下來的那些關於連神教的物件都給你,你帶著它們直接去找他們的主,下個月初八是三年一次的最盛大的教誨,只有核心的教會成員才能參加,你用我老婆的名號去,他們不會阻止的。”
我心裡一陣激動,“這樣行嗎,會不會被拒之門外?”
“不會的,因為只有特別親近的人,教會的成員才會把自己的物件‘傳’給對方,見到信物就如同見到教會成員本人,你去應該能夠發現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