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幅畫是穿越過來的?”趙黑子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點點頭,“要麼就是這幅畫穿越了,要麼就是賣魚的怪人穿越了,總之這就是一個很玄乎的問題,不過現在我們如果探究不清楚的話,也可以放下,先去考慮別的問題。”
我跟趙黑子聊了半天,他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見解,於是我就先回去了。
王海棠在臥室看書,她居然還將房門開著,我站在門口看著她安靜看書的樣子,心裡勉強鬆弛了一點,只要她不說她還要回老家的事,其他的都好解決。
“海棠,書怎麼樣?”我微笑著問道。
王海棠抬起頭來看著我,淡淡的回答道,“還可以。”
我走進去嘗試著跟她聊天,問她今天在家的情況,但她並沒有想要跟我談這些,一直都低著頭看書。
我有些尷尬,就像一根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裡,我只好悻悻的離開了。
洗漱完畢,我倒了杯熱水,忽然想起家裡很久沒有買過茶葉,是否改天我託人去買一些好茶,然後帶上一些去拜訪馬淵?藉著喝茶聊天,從他那裡套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其實我知道這樣會很難,那隻老狐狸狡猾的很,根本就不是我能夠套得出來的,他既然肯鬆口說出來的,那說明他是故意要放出來讓我知道,引導我去鑽進另外一個套子裡面。
無所謂,去試試他的深淺也好。
睡前我又打坐修煉了一下,遊老說一定不要偷懶,有空的時候就一定要打坐修煉一下,對自己有益無害。
躺到床上,很快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夜晚寧靜得就像沒有風吹的湖面一樣。
不知不覺之中,我走到了一條很熱鬧的巷子,周圍全是賣東西的商販,還有買菜的路人,頭頂是淡淡的的陽光,這應該是早晨的某個早市。
我在人群之中穿梭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嘛,周圍是商販和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顯得很嘈雜,還有雞鴨鵝的叫聲。
我一路走著,這條早市似乎沒有盡頭一樣,我已經走了很久卻始終看不到頭。
就在這時,在我左邊隔著三四個人的地方,我看到了一頂碩,大的斗笠,我渾身一涼,立馬站住了雙腳。
是那個賣魚的怪人!
那頂熟悉的大斗笠,身上厚厚的蓑衣,他的身子微微佝僂著。
他是背對著我的,可就在這時他好像已經覺察到了我在看著他,他迅速朝著前面走去。
“請站住!”我大喊一聲,連忙撥開人群跟了過去,然而我四肢發軟,根本就使不出力氣,用力抬起雙腳很久才能勉強邁出去很小的一步。
那個賣魚的怪人很快就已經距離我十幾個人那麼遠了,儘管隔著那麼遠的一段距離,可是他頭上戴著的斗笠特別的顯眼,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夠看得到。
我拼命地朝前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想大聲喊,讓周圍的人幫我攔住他,可是我卻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一用力,我又掙脫了夢境。
周圍是暗沉的光線,我還是躺在熟悉的臥室裡。
我一骨碌坐了起來,摸了一下額頭,居然有一層細密的冷汗。
我抓過手機一看,3點46分,回想這剛才夢境之中的畫面,那麼真實,我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蓑衣一層一層的厚度。
就跟上次一樣,明明一開始我去離他很近,最後卻還是被拉開了很長的距離,他似乎是在刻意吸引我的注意,然後再快速的離開。
算不上逃走,因為他並沒有慌亂逃跑的樣子,只是腳步快了許多而已,如果說是逃跑,那他為什麼要故意在我面前出現,他是胸有成竹的,而我摸著石頭過河。
我坐在床沿上許久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於是我又坐到地上開始打坐修煉,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
這樣的感覺讓我自己很沮喪,無論之前遇到怎樣的妖魔鬼怪,我都沒有過這種慌亂無助的感覺,而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夢境,我竟然心跳加速,有一種很沒有底氣又很迷茫又很焦灼的不適感,這都是那個賣魚怪人帶給我的,他已經從心理上戰勝了我一籌,至少一籌。
我重新躺下拿起手機看時間,這才發現之前我沒注意曼曼在兩個小時前給我發了一張圖片,是兩張電影票,就在本市一家國際電影院,時間是晚上8點45分。
我沒有理會,放下手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