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棠還是用力的搖頭,眼眶噙滿了淚水,“我不,我就要離開這裡,我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海棠你聽我說,這段時間因為你的事情,薛夏夏姐姐放棄了很多,她平時工作那麼忙,就比如說剛才你一個電話她就放下工作過來了,如果你現在回老家去的話,這怎麼對得起薛夏夏姐姐對你的關心呢?”我按著她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還有我,這段時間雖然說沒什麼進展,可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尋找線索幫助你查明你父母失蹤的真相,還有最近這段時間你所處的困境,你不能讓我們大家失望,好不好?”
王海棠咬著嘴唇,雙手緊緊的掐著手心,身子劇烈地顫抖著。
我知道她開始有一些鬆懈她的執念了,我把書推到了她的面前,“這些書你先看著,如果不夠精彩的話我重新給你買,反正無論有什麼要求你都直接跟我說,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但唯獨你現在要離開這裡不行。”
王海棠終於沒有再跟我爭執,她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就回到了房間裡,我不放心,悄悄在她的門上貼了一張追魂符,這樣一旦她離開,我就可以追蹤她的蹤跡。
我回到酒店先處理了一下日常的事務,然後翻出了那本書的那一頁。
水墨畫中的那個人越看越像賣魚的怪人,而配的那首《寒江雪》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是絕美的詩句,配上這樣的圖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我琢磨了半個小時,還查了很多關於《寒江雪》的資料仍然沒有任何的頭緒,我便先暫時將它放到了旁邊。
陌路書局,馬淵,賣魚怪人,還有這本書之間又有怎樣的聯絡?
一天後。
我接到了麥克家屬的電話,麥克的屍體在下午3點火化,家屬希望我過去送他最後一程。
我心裡沉重不堪,麥克是一個很好的設計師,可是卻因為這個案子被牽連了進來,其實如果他不接我酒吧裝修的案子,我確定他不會遭遇這樣的意外,四捨五入麥克還是因為我的事情失去了生命。
儘管這樣解釋很多人都無法理解,可這樣的內疚我永遠都會埋在心裡揮之不去。
下午2點多,我和趙黑子一起去了火葬場。
這個案子以車禍來結案,貨車司機那邊也是車毀人亡,其他的事宜做了私底下的和解和賠償處理,兩邊的家屬並沒有再爭執鬧騰,這一點也讓我挺感動的,像這樣明事理的家屬現在已經不多了。
站在外面等待火化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的事情,潮水一樣在我的腦海之中來回的翻騰著,可我卻找不到一個清晰的思路。
火化工開啟火化爐的時候發出了一聲驚呼,“怎麼會這樣?”
眾人連忙圍了過去,這才發現骨灰上面竟然有一些還沒有完全被火燒盡的紙灰。
屍骨已經完全被化為骨灰了,但唯獨這些沒有被燒盡的紙灰顯得無比的突兀,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是什麼東西?”
我立刻想起了那份離奇失蹤的設計圖,“我想還是拿回派出所,請技術人員做個檢驗,我估計這是一份設計圖,就是酒吧的那一份。”
麥克的家屬聽聞大驚失色,麥克的母親說道,“這怎麼可能呢?之前那份設計圖我們可是找了很多的地方,包括給他整理遺體的時候我們也再三檢查過了,那份設計圖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可是現在這些詭異的紙灰卻出現在這裡,我想還是進行檢驗一下吧!”趙黑子皺眉說道。
其他的家屬包括火化工也覺得事情特別的蹊蹺,還是將這些紙灰整理出來拿去進行檢驗比較好。
我馬上給朱辰打電話,他安排了技術人員過來提取紙灰,畢竟我們不是專業的,很有可能會將其他的物質留下,影響了檢測的結果。
我和趙黑子坐上警車跟著一起過去派出所,路上我說出了我的推測。
我懷疑之前那份設計圖是被以特殊的方式“注入”了他的體內,現在火化所以才將那份設計圖給“燒”了出來。
趙黑子點點頭,“你這樣的分析很有道理,應該就是惡魔所為,否則除此之外沒有人能夠以那樣的方式將這份設計圖‘藏’在他的身體裡,甚至說是骨骼當中。”
我點點頭,轉臉看著車車窗外的黃昏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了派出所,警察安排我們做了筆錄,然後就送我們到休息室去。
朱辰忙完了他手邊的工作,過來跟我們聊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