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救命啊——!!”我見到那白事店的老大爺心裡是激動的不行,就跟見到了自己的親爹一樣,慌慌張張的跑上去就給人家抱住了,老大爺一臉懵逼的樣子,盯著我看了半天以後眉頭一皺,之後就給我拉開了。
店長兩隻粗糙的手摸了摸我滿是冷汗的臉,然後說道:“你小子臉上倒是掛著一絲死氣——之前看你小子來店裡要買靈符,還以為你只是避避邪,這麼一看你是真碰到了鬼了?”
王姐聽店長的話也是嚇了一跳,急忙跑過來擔心的看著我說道:“張懸,你,你真的在劉姨家裡碰上鬼了?”
王姐雖然幹護工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但說白了還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這下子給她嚇得似乎也是不輕的樣子,王姐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神色驚魂未定。
眼下任務還沒有完成呢,這事兒我覺得最好也不要在結束以前說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於是就擺擺手,勉強擠出了笑容說道:“沒有,就是屋子裡太黑了,我最近鬼故事看多了,再說劉姨家裡本來就傳言傳得就邪門,所以就把自己給嚇著了,沒看到什麼鬼,呵呵……”
我這個人什麼都擅長,但唯獨不擅長和人扯謊,誰讓我從小就受到了父母嚴格的教育,要不然也不可能考上醫學院了。老店長看著我一臉尷尬的和王姐扯皮,他深深的看我一眼,但也沒有揭發我。
這時,樓上傳來了有些彆扭的腳步聲,我想到之前發子和那女鬼在一起的場面,臉色慘白一下子就躲到了老店長的身後——可是當我看到發子的時候,心中也是不免有些疑惑了起來。
發子身上穿著破舊的布衣,下面的牛仔褲也是髒兮兮的,和幹完苦力活後工人的打扮一個樣子。這小子見到自己的家裡忽然多了幾個人,顯得有些畏懼的樣子,一瘸一拐的下了樓,就在不遠處愣愣地盯著我們。
“喲,發子你在家呢,不是說要外出工作嗎?”
王姐是認識發子的,見他在家也是有些訝異的樣子,就上去和他噓寒問暖了起來。發子顯得有些羞澀,靦腆的笑了笑就用手語和王姐解釋。王姐能看懂手語,點點頭就轉頭對著我解釋道:“發子說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就沒有去,一直在二樓睡覺來著,這不,聽到一樓有動靜才醒了下床了。”
“……?”
我怔了一下,可抬頭看著發子那單純的目光,似乎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難道……我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覺?不不,這再怎麼說也太扯了,我剛剛可是親眼看到了那長得和秀秀一模一樣的女鬼,而且差點兒就死在她的手裡了!
那發子和那個女鬼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是共謀,還是發子也是受害者?我心中藏有疑惑,可這時門外又來了兩個人,是東子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劉姨散步回來了。
屋子裡我已經打掃過了一遍,東子也帶著劉姨出去兜過風了,身為義工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我和東子本該回去,但我先讓東子還有王姐他們到外面去等我,自己又到二樓去看了一眼那黑塑膠袋——我發現塑膠袋已經不見了,冰箱也悄悄開啟看了一眼,裡面什麼都沒有。
在我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劉家母子面無表情的默默盯著我,最後將門一關,我想道之前的遭遇心裡也是毛毛的,今晚估計是別想睡上安穩覺了。
王姐和我說,她左思右想,總是忘不掉秀秀的事情,於是生怕我們也在劉姨家碰上什麼危險的事,這才帶著自己的老朋友,白事店的店長來到了劉姨家裡來找我們。據說這個老店長以前是個清風道觀的道長,是有點兒真本事的。
東子這小子從以前開始就是個無神論者,所以對於王姐的話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我自己其實也是無神論者,但是誰讓我已經親眼見過那靈符的作用了,這事兒不信也得信。
確認我和東子沒有什麼事兒,王姐也是放下了心離開了,走前還擔心的囑咐了我,說暫時還千萬不要把秀秀的事情給傳出去,說不定人家小姑娘真的就是離開了不想幹這義工了呢?
我知道王姐是害怕因為這件事情把自己給搭進去,我答應了王姐,讓她不要擔心,我不會到外面亂說的。雖然我是因為任務的關係暫時不打算把事情往外傳,但其實這事兒追究起來也真不怪王姐。
王姐這人兒心眼兒很直,是那種心直口快的型別,估計她是讓秀秀給氣到了,但並沒有想要害她,就是想嚇嚇她而已,這回事情鬧到人已經失蹤了,王姐一副後悔的樣子,估計回去還得祈禱秀秀能平安無事的回來。
可是我知道,秀秀十有八九已經是死了,死在了那個女鬼的手裡。跟著王姐一起來的白事店的老店長似乎知道我有事情要和他講一樣,他和王姐一起離開了,但我和東子在回去的路上卻是看到了那老店長在等著我們。
等我們走到了他的面前之後,老店長開口就說:“你小子碰上了厲鬼了,而且身上還被那厲鬼給下了印記,等下一次你再到了這個地方,她立刻就能發現你。”
聽老店長開門見山的就和我提到了女鬼的事情,我差點兒直接一屁股癱坐到地上,東子見我這個樣子還沒良心的大笑,我氣得在他大屁股上踹了兩腳,等這小子真的見了鬼了,估計反應要比我還劇烈,我好歹還能看個恐怖片,這小子卻連過山車都不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