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你別跟菊花一般見識,俺跟她一個村的,她這人就是嘴碎點,稍微有一點好處就樂顛樂顛的。”
何穏娘小聲的跟江秋娘說。
她知道,之前陳菊花跟江秋娘鬧過不愉快。
江秋娘笑著搖頭:“怎麼會,自從我家男人沒了之後,還得多虧了村長幫忙。”
陳菊花是村長的二兒媳,又肯來幫忙,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鄰里間,鬧點矛盾也純屬正常,總不至於要人命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姜家老宅鋤草的事進行的如火如荼,短短的兩三天就將屋前屋後清理乾淨。
村長讓人重新畫了圖紙也弄好了,喊人花了一天的時間,拆掉整個框架,開始重新起房子。
姜老太聽見江秋娘真要重新起房子的時候,那個心肝都疼,跑去找村長主持公道。
“村長,村長……江秋娘偷了俺的錢起房子。”
“胡說?這銀子分明是人家秋娘嫁妝錢,以後可不能繼續這麼胡說。”
村長抽了一口旱菸,坐在石凳上的屁股連挪都沒挪一下。
“不是的,江秋娘哪裡來的錢,全都是偷俺的,你要是不支援公道,俺,俺就去告官。”
眼見著江秋娘的新房子要起來了,她眼睛那個疼的厲害啊。
那可都是她的錢,拿著她的錢起新房,不單單眼睛疼,心肝兒都疼的厲害。
呸都怪劉翠花那個懶貨,害的現在家裡少了勞動力不說,連糧食和銀子都賠了進去。
村長的眼皮終於捨得抬一下,看著姜老太冷哼道:“你愛去就去吧。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手裡要是沒證據的話,小心挨一頓打,到時候……你這老命還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證據?
“俺,俺當然有證據。”
她嚥了咽口水,尋思著她的證據是什麼來著?
“哦?你的證據是啥?是你自個掙的工錢?還是銀子上面寫著你春草的名字?”
村長冷笑了聲:“還是那銀子自己長了腿。跑人家秋娘兜裡的?”
姜老太一臉子心虛,腦子轉了轉:“俺兒子可以給俺作證,就是江秋娘偷的。”
“可前些天我咋聽說是劉翠花偷的?你們兩家斷絕關係了,錢是人家搬走才丟的,你兒子哪能給你作證?你當人家縣太爺是傻的?”
村長瞟了她一眼:“我勸你還是消停點吧。”
嘆了口氣,要是她們家老二還在,還能治治她這糊塗病,現在好了。
老二不在了,還是逼著秋娘帶著幾個孩子跟她離了心,斷絕關係。
這個老十三媳婦,老年生活堪憂啊。
“你可得想清楚了,非要去告官我也不攔著。”
站起手身拍拍腿上的灰層:“先不說秋娘有沒有偷你的銀子,就你跟秋娘簽下歸還嫁妝錢的事,她要是拿出來給縣老爺看,到時候你還得再給她嫁妝錢還回去。”
“你可得想清楚哦。”
村長一邊走一邊說。
留姜老太在原地打樁。
什麼!
她去告江秋娘偷了她銀子還要捱打,還得還她嫁妝錢?
這,這簡直就天理難容啊!
村長沒再理會姜老太,而是來老宅子這邊看村裡的年輕人幫江秋娘起房子,大致的框架已經出來了。
這房子大概一個兩個月就能起好。
抽了一口煙,瞧見寶珠站在山邊,皺著眉頭滿臉糾結盯著山上出神。
這孩子又再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