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郝婆婆和江秋娘就去鎮上。
村長帶著人來的時候,明珠主動提出帶著弟弟妹妹一起去老房子除草。
一到老宅子,寶珠就像撒開腳丫子一樣,到處亂竄。
剛開始,姜東生還會看著點她,發現他嗓子都喊啞了,寶珠照樣我行我素,從一條野狗,發展到了十幾條野狗。
一個小人兒跟前,站著十幾頭野狗,仰著腦袋衝著眼前比樹樁高那麼點兒的寶珠狂吠。
齜牙咧嘴的瞪著眼前的威脅它們的小人兒。
寶珠雙手叉著腰,小腦袋微微揚起,從後腰掏出準備已久的板磚。
釋放著只有這群野狗才能懂的威壓,奶兇奶兇的對著一群野狗下命令。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老大,我說的!”
“汪汪!汪汪汪……嗚┭┮﹏┭┮”
此比起伏是狗叫聲,接連不斷。
被喊來割草的婦女們忍不住朝寶珠的方向看去。
“這求孃家的寶丫真的好了?怎麼看著還是像個傻子啊?這正常人能跟狗聊一個上午?”
“不能吧。昨兒我還瞧見這小妮子,扛起一大麻袋,重一百多斤的糧食到郝婆婆家呢。”
想起昨天的視覺衝擊,何氏嘴裡就發出一陣嘖嘖的驚歎:“我跟你說,那腳下就像生風了一樣,比俺家男人還要厲害。”
“五歲娃背一百多斤的糧食,你就吹吧,把牛皮都快吹上天了。”
“嘁,你不信?不信拉倒吧。”見自己的話她居然不信,何氏瞪大了眼。
“信?你咋不說寶丫是觀音菩薩座下的善財童子?”
陳氏皺著眉頭,一臉子嫌棄。
瞅著破爛的只剩下幾根柱子的破房子,滿院子的草長得都比人還高,也不知道這江秋娘咋想的。
這麼破爛怎麼住人。
一定是窮瘋了,才這麼想不開住這麼破爛的房子。
要不是她家男人罵了她一頓,她才懶得來幫白忙。
沒好處就算了,還累死累活。
“你等著吧。我敢打賭,秋娘的後福來了。”
昨天她可是親眼見到寶丫那小小的身體,有著大大的力量,她這些農民百姓靠什麼吃飯,當然靠這一身子力氣吃飯。
“後福?你怕是做什麼春秋大夢吧?”
指著這塊地前後:“靠著山上,種啥都被野豬拱,又離河邊那麼遠,真不知道江秋娘咋想的。”
別人家起新房都想著法子靠河邊,她倒好……離河邊遠遠的。
挑水都要挑上半天,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多開荒。
眼珠子轉了轉,往一起來幫忙的人瞧了一下。
彎腰低聲道:“你昨天不是在十三叔那兒看江秋娘分家嗎?聽說只分了些糧食,一分錢都沒得到。她江秋娘哪裡來的錢修房子?瞧著這個架勢,是把咱們當免費的勞動力呢。”
她翻了個白眼,她公公也真是的。
為啥要攔下這吃力不討好的活。
“啊!有蛇!”
寶珠指揮著村裡的野狗遍佈村裡的每個角落,一有姜金釵跟姓王的在一起去了後山,就立馬向她彙報。
這些野狗才剛散去,就聽見有人驚聲尖叫。
“蛇?蛇在哪裡?”
寶珠轉過身,就往人群裡扎。
剛才還跟何穩娘說著風涼話的陳菊花指著往山上延伸的草叢,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