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是情難自禁。
這沉默的時間有些長了，底下的人不知道老闆到底是在想什麼，甚是害怕方案沒過會挨批。
助手湊過去，小心翼翼，“莫總，市場部做的融資方案，您覺得如何？”
靜默又過去一會，莫逸衍長腿稍用力，轉過大班椅，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手邊的資料夾，眉峰微動，終於是出聲了，但卻說：“今天會議先這樣，散會。”
底下的一眾主管皆是匪夷所思，老闆今天是怎麼回事？但大家都沒敢出聲，不一會，會議室只剩下莫逸衍。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但對方沒有接聽。片刻後拿起桌上的檔案，才邁開大長腿離開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後，他點了根菸，眯著眸子靠在辦公桌上吞吐雲霧。
過了一會，許華安敲門進來。
“莫總，有個自稱是李漾晨小姐的朋友蘇敏，剛才打電話到秘書處，說有事找莫總，因為她說是李小姐的朋友，所以...”換作平時，這種小事，他是不會跟莫逸衍彙報的，但他跟在莫逸衍身邊多年，一眼就看出自家老闆對那個李小姐的心思，所以跟李漾晨有關的事情就特別處理。
莫逸衍眉頭挑起，彈了彈菸灰，說：“接進來。”
“是，莫總。”
一會，莫逸衍辦公桌的內線電話響起。
他將剩下的半截煙摁滅後就拿起電話，“喂。”
“莫總，您好。我是江臨商貿的蘇敏，很抱歉，打擾您。上週五晚上SOHO會所的事，非常感謝莫總的幫忙。這我聽漾晨說，SOHO的老闆已經把監控影片給莫總，看莫總您能不能賞個臉，我請莫總吃個飯。”蘇敏一聽電話接通了，就把早在心裡打好草稿的話一下子說了出來。
“蘇小姐，客氣了，影片我回頭拿給漾晨就可以了。”
“請客是必須的，我約上漾晨出來，大家一起吃飯。莫總，您看明天晚上可以嗎？”
“明晚？”莫逸衍掃了一眼行程表。
“莫總什麼時候有空，我這邊都可以。”蘇敏一聽他那邊語氣，就知道這飯局有80%的機會成了。
“就明晚吧。”
“好，我回頭把餐廳資訊發給莫總，就先不打擾莫總工作了。”
莫逸衍掛上電話後，摸著下巴，嘴角勾起，蘇敏這通電話來得非常及時。
那邊的蘇敏掛上電話後，也是鬆了一口氣。
週六晚上李漾晨給她發資訊，說莫逸衍拿了監控影片，但她沒時間去拿，就把莫逸衍的電話告訴她，讓她去聯絡。
蘇敏週日打了幾次電話給莫逸衍，但無人接聽，她估計這種大老闆是看到不熟悉的電話號碼就不接。本想再讓李漾晨聯絡他，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事，不能老麻煩朋友，何況那天在SOHO李漾晨被誤傷已經夠冤枉了。她就從相熟的朋友那裡拿到莫逸衍總裁辦的座機電話，想看下能不能聯絡上這位大老闆，真沒想到不但聯絡上了，還能約個飯局。
此時的蘇敏還不知道李漾晨跟莫逸衍上週六發生的事。她叫秘書訂好餐廳後，看了下時間，估計李漾晨已經下課了，就撥通了她的電話。
“喂，晨晨，額頭上的淤青好點沒？”
“敏姐，沒事了。”
“明晚有空嗎？想請你們吃個飯。”
“敏姐，不用客氣。我最近因為校慶的事都要加班，就不用了。”
“你再忙也要吃飯，我訂了晚上7點的包間，離你學校也不遠，你到時加完班後就過來，我叫了嘉欣，還有...”蘇敏還沒說出“環宇投資莫總”這幾個字，就被江陽推開辦公室門。
江陽一進門就破口大罵，“蘇敏，你他媽的，是怎麼回事，居然叫財務停發市場部的工資！”
李漾晨在電話那端也聽到了江陽的罵聲，剛想說什麼。
蘇敏趕緊跟她話別，“晨晨，我回頭髮地址給你，先這樣。”，然後繞過辦公桌去跟江陽對峙。
***
週二晚上，李漾晨跟幾個負責校慶活動的老師開完會後，就坐計程車過去蘇敏預定的餐廳。
待來到餐廳向迎賓報出房號後，就有人接她過去VIP包間。
站在包間門口，李漾晨還在疑惑，怎麼幾個朋友吃飯，蘇敏要訂這麼高階的包間時，後面就響起一道男音。
“要進去嗎？”
磁性的男性嗓音，還有點耳熟，她轉頭一看，又是莫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