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王府婚宴當日,鑼鼓震天,鞭炮齊鳴,皇上賜了不少珍貴之物,這裡自然也成了王公大臣互相攀附權貴的喜宴。
剛迎親回來的慕白灼,縱然一身喜服,臉上也無半點辦喜事的日子,逢人只是客套的應付幾句。
酒宴上推脫一番後,他便去了後院新房。
新房內,蓋著紅蓋頭的柳妃煙靜靜坐在床沿邊,雙手攥著大腿處紅色的衣裙,顯然十分緊張。
門咯吱一聲開啟了,她攥著喜服的手略有些微顫。
“都下去吧!”慕白灼下令後,房內伺候的丫鬟們便放下東西陸續走了出去。
門再次關上。
慕白灼緩緩走向她,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封類似於書信的東西遞到她面前,
“這是休書!”
簡單的幾個字讓蓋頭下的柳妃煙不斷地顫抖著,縱使她有了一番心裡準備,可沒想到還是來的這麼快。
蓋頭下的銀牙咬著鮮紅的唇,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手背上,沉默一段時間後,她終於鼓足勇氣扯下蓋頭,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她垂著頭不甘心的問,生怕他看穿什麼。
慕白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是為你好。”
柳妃煙大紅袖口邊的拳頭依舊攥的緊緊地,下一秒她抬起小臉,卻是滿臉淚水,
“王爺,我知道在你心裡永遠比不過她,可為什麼...為什麼連最後一點點尊嚴都不肯給我?”能讓慕白灼甘願接近的人,除了南喬,再無旁人。
他眼中古波無瀾,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跟誰成親,並非是為了誰,等這出戏演完,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不會對你以後造成影響。”
柳妃煙沒有去接那封休書,眼淚終於忍不住再次流了出來,猶如斷線的珠子那般滑落臉頰,最後滴在喜服上,
“王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知道你心裡住了誰,可是你能不能...”她控制不住的哽咽,最後伸手捂住繃不住的聲線,這才將所有委屈憋了進去繼續說道,“您能不能把我當做這王府中的丫鬟,也可以把我當成樹木花草,只要不將我休回丞相府就行!”
這一刻,她卑微到了極點。
她貴為丞相千金,原本不該如此卑微,卻在他面前卑微如螻蟻。
慕白灼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之色,轉過身去不再看她,“當初入府的時候,你我便私下約定好,一月之後我必會將你送回丞相府,到時候丞相那裡我來解釋,我不需要王妃,也不需要丫鬟,哪怕只是一個王妃侍妾的名稱也不可以!”
說完這番話,他朝門口走去,在經過桌子邊的時候,將休書順勢放在了桌面上。
柳妃煙的眼睛紅紅的,盯著那一去不返的背影,捂著嘴無聲抽噎起來。
距離東郡王府不遠的茶樓裡,南喬站在走廊處望著王府外一片喜紅之色,心裡只剩下滿滿的祝福。
不管慕白灼當初如何想回到現代,如今他成了親,柳妃煙又是個溫婉賢淑的美人,兩人結成秦晉之好也是一樁上好姻緣。
只是,她不宜在這裡呆太久,昨夜岑溪與西老的對話,著實讓她心生警惕,只要眼下慕白灼的婚禮沒什麼問題她也就心安了。
昨日一事,岑溪究竟是什麼意思,若不是在慕白灼的婚禮上下手,那便是其他。
她跟了岑溪這麼久,還是看不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按道理來說,當初她的建議,他應該是聽進去了才對,為何還要對西老下此命令。
不等她細想,侍女便回來了,還帶回了一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