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灼點點頭,“當年奪嫡一事驚險萬分,如若不是宗室之人勾結庫房太監,又怎會掏空半個國庫?”
“想必皇上這兩年為此事十分煩憂吧?”
慕白灼端起杯子,抿了口茶,“那是自然。”
他又問,“你怎麼忽然關心起這件事了?”
“世子殿下,我想,如果我自請調查黃金一案,是否就能常出入宮中?”她突然之間有了想法,或許,黃金再度失蹤,並不是壞事。
慕白灼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往前傾斜,伸手在她額上探了探,“小蕪玉,你沒燒啊,怎麼淨說些胡話!”
“世子殿下為何這般說?”南喬不解的看著他。
慕白灼收回手,“這件事事關宗室,我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你一個貴女跟著瞎摻和什麼?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南喬隱約明白他的好意勸阻,只是若不參與這件事,只怕與哥哥相見甚少,計劃便會停滯不前,何況,她的心思並未真的放在那些黃金上,只是尋個藉口罷了。
自從鳳氏一族是圍場吃大虧後,皇后和貴妃就一直看哥哥不順眼,想必哥哥遲遲不肯召她入宮相見,就是為了避嫌與她親近,不想讓鳳家把矛頭針對她身上,畢竟,她只是納蘭府貴女,若鳳家回想起什麼來朝她動手,勢必要費盡心思應付。
再說,納蘭府貴女身份早已讓姬無煜察覺不對,若不速戰速決,只怕拖的時間一久,對哥哥和她越是不利,既然是關宗親,不如借黃金案一事把這潭水攪渾。
“多謝世子殿下將當年之事告知,明日,還請世子殿下在皇上那裡幫我引薦一番,不勝感激!”
“小蕪玉,你可要想好了,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我就能插手的,我只怕你...”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最終嘆息一聲。
她認真的點點頭,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道,“世子殿下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還勞煩世子殿下引薦。”
慕白灼皺眉,煩躁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你何苦如此執著,其實你想出入宮中,只要去閻王那一說,不必這麼麻煩。”
沉默片刻後,南喬自言道,“我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而且,那些話我也說不出口。”
慕白灼最後微微點頭長嘆一聲,亦不在多言。
次日,南喬一早隨著慕白灼入宮了,御書房外,南喬規矩的站著,靜靜地等待著裡面傳召。
果然,不出片刻,有太監出來,宣她進去。
南喬這次是正式覲見宇文墨,心裡還是有些微微緊張,她抬頭看著門扁上那幾個燙金大字,暗自撥出一口氣。
一進去,南喬不敢抬頭,走至龍案跟前,方才行跪拜大禮,高呼萬歲。
上面的人只道平身,她便起身了。
“納蘭蕪玉,你見過那批黃金?”
南喬依舊低著頭,盯著面前明黃橙亮的書案一腳,正色道,“臣女偶然一次掉入十里蓮湖,在湖底見過那批黃金。”
話畢,她從懷中拿出那錠黃金,雙手奉上。
不時,皇上身邊的太監上前,從她手中接過黃金,隨後呈給宇文墨。
南喬不知道此刻宇文墨臉上是何表情,只是這片刻的安靜讓她心裡不免忐忑,縱然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將所有的藉口和理由都練習過幾遍,確定自己不會露出任何破綻,只是此刻還是難免有些不安。
龍案上發出輕微的聲音,宇文墨將那錠黃金放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下面畢恭畢敬的女子。
“的確是朕要找的那批黃金,當時你為何不稟報朕?”
南喬應接自如,“臣女從小在邊境長大,見識淺薄,當時並不知曉這是國庫黃金,而且,也沒聽說過什麼重大黃金案,所以一時有些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略略思量,開口道,“那你現在為何又來稟報朕?”
“臣女知曉湖底有黃金後終日寢食難安,幸好與世子殿下交好,把黃金拿給他看,後來才知道這是國庫丟失的黃金,遂才讓世子殿下代臣女稟報皇上。”說完這些話時,南喬手心有些微微冒汗。
宇文墨聲音有些沉沉的,“如果你早些天來跟朕稟報,說不準那批黃金不會被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