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很大,烈日很刺目,碧兒·查爾斯看著波瀾的海面,過去的片斷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維亞·查爾斯的遊輪上。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只覺得他是個很慈祥的人。
克萊斯拿過斗篷給她披上:“夫人,甲板上風大,還是進去吧。”
她沉默不語,一頭盤好的秀髮被風凌亂。她甘脆取下了水晶髮夾,讓一頭如黑緞子般的長髮洩下。克萊斯心口一窒險些忘了呼吸,她美得讓人覺得很虛幻,像是隨時都會消失的泡沫,讓人難以抓住。
克萊斯趕緊低下了頭,不敢褻瀆她一絲一毫。碧兒眼眸帶著笑意:“第一次遇見老頭子,也是這樣的日子,明媚得讓人睜不開眼。”
她緊了緊身上的斗篷,扯著嘴角笑了笑:“是他讓我重新,給了我新的生命,代價就是嫁給他讓我陪他到終老。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離開了。”
克萊斯一臉沉重,問:“你會恨他嗎?”
碧兒訝然的抬眸看向克萊斯:“我為何要恨他?”
“大人最後的遺書,唯一的條件,便是在他死後讓你允諾他終生不嫁的誓言。”
碧兒失笑:“對,我終生再也不嫁,就守著老頭子的這個誓言,心甘情願。”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自己真心喜愛的男人,又該怎麼辦?”克萊斯眉頭緊蹙:“你會違背伯爵大人的誓言嗎?”
碧兒抬手輕輕壓在自己的心口上,自信滿滿:“這裡已經死了,再也不會放下誰,這輩子也不會再愛上誰,我就是個無心無情的人。永不會違背對老頭子的誓言。”
她拍了拍克萊斯的肩膀:“還是想想接下來與亞琛財團的合作計劃吧。只要能得到亞琛財團這個大靠山,我們的經濟危機就能平安渡過。並且會讓企業的實力更進一步。”
“夫人請放心。”
“那我去睡個午覺。”約摸還得一天一夜才能到達中國港口碼頭。
此時中國現在是北京時間,二十點整。一一剛剛睡下。立逍吻了吻兒子可愛的小臉蛋,替他關上了門。
他拿過桌上的詩集,點燃了一根菸,四年的時間,顧婉晚的離開讓他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不能躲開寂寞,就努力的學會去享受它,現在他也能悠然自得的一個人享受著一個人的寂寞。
突然他的心臟狠狠的抽疼了一下,他丟下手中的書,用手按住左胸口,巨烈的疼痛後慢慢平復了下來。怎麼會突然這樣疼?
他喘著氣擦掉額際的冷汗,走出了屋子,海面很平靜,藍色的導航燈照亮著前方,立逍拿過望遠鏡看著海的遠處,一艘豪華的遊輪慢慢駛進他的視野。今夜的星空格外的耀眼,倒映在海面,閃爍的瑩光隨波盪漾,很美。
突然一個女人走到了甲板上,隱約能看到她穿著飄逸的長裙,頭髮很長沒過了腰際。她抬手撫發的動作很美,立逍拿著望遠鏡一直注視著她,她也在看星星嗎?今夜的星空果然格外的美吧!
直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邊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衣,立逍微笑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他有很久沒有像這樣觀察過一個女人了。很奇怪,那個女人雖然遠遠的看著,但讓他有種莫明的悸動。
他沒有在意的回到了屋子裡,衝了個澡後回房間睡下了。
第二天辛博亞一大早便打電話給他說:“立哥,查爾斯夫人已經抵達了,你看什麼時候有合適的時間與他們談談合作的事情。”
“合作?”立逍閉著眼睛翻了個身,伸了伸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他們,怎麼說也算是個貴族後裔,合作的事情沒得商量,你找個藉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