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內訌?”
樊鎮雄乃至林興朝和古看山聞言不由得一怔。
身為都司的樊鎮雄心中彷彿卸下了一塊大石頭,追問道:
“陸館主有所不知,齊大人方才聽說這件事後被嚇得不輕,立刻派遣各方人手去打探到底是什麼人襲擊了沙厄領事館,生怕此事和我們的人有關,導致毛子以此為藉口發動戰爭,所以我才專門過來一問,還請你勿要介意。
不知你方才所說的沙厄人內訌,到底是什麼情況,訊息又來源於何處,可否告知一二?”
列強借口掀起戰爭這些年發生了不少次,領事館遇襲更屬於極為嚴重的突發事件,齊遠江身為巡撫有此擔心也是理所應當,陸淵不以為意,隨口道:
“無妨,我有一門徒之友就在租界領事館做翻譯,他當時隱約目睹是一個沙厄人不知發了什麼瘋,持槍在領事館院中瘋狂射擊,打死打傷了不少人後便倉皇逃離。”
“居然有這種事!?”
樊鎮雄吃驚不已:
“那個沙厄人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陸淵笑道: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看沙厄人的反應,如果是外人所為他們恐怕早就大張旗鼓的調兵報復,如今如此封鎖租界及訊息傳播,倒是正好坐實了是他們自己人內訌。”
眾人對視一眼,雖然心中尤有驚異,卻都點頭認同。
“這些毛子狼子野心沒一個好東西,內訌全部死光才好。”
林興朝冷笑一聲,繼而問道:
“對了,早上匆匆忙忙來不及多說,那給你暗中下毒的劉一手可抓到了?”
陸淵悠然道:
“沒有,此人雖然潛逃,但恐怕已經被主使者殺人滅口,再去尋找也沒有多大意義。”
“這漢奸死了也罷,要是被我們找到非得千刀萬剮不可。”
古看山滿臉殺氣的道:
“依老夫看,脅迫指使劉一手給你下毒的不是沙厄人就是日照人,可惜抓不到劉一手,沒有證人無法指認,否則怎麼也要把他們的無恥嘴臉曝光於天下!”
“其實脅迫劉一手的,不僅僅是洋人,”
陸淵沉吟一下,突然出聲道:
“包括金廷的粘杆處也參與其中,並且昨夜在我將計就計遣散門人之後被引誘而出,一行高手偷偷潛入會館意圖不軌。”
“什麼?”
林興朝三人皆驚:
“粘杆處的高手潛入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陸淵言簡意賅,當即將過程大致敘述了一遍,不過隱去了動手細節。
“滿柯多粘杆處大都督,還有另一個薩滿教大巫師.”
聽完之後,三人震驚無言。
民間可能不知曉,但是林興朝古看山樊鎮雄這三個直接或者是間接參與了兩個多月前的那場刺殺行動的人,卻是對滿柯多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此人執掌粘杆處足有十餘年,不光武功強橫已達宗師之境,這些年更是指揮手下鷹犬四處追捕絞殺逆黨叛黨,手上殺戮無算,其中作為聖平天國餘部的復聖門更是被重點照顧,多年前起碼成百上千人被其手下爪牙捕殺。
甚至修為最高的古看山,多年之前都有一次遭遇對方追殺險些喪命的兇險經歷,可見其人的強大。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手染鮮血的金廷宗師,朝廷鷹犬頭領,卻輕描淡寫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陸淵的手裡,並且還搭上了另一個薩滿教宗師的命。
這等戰績,在他們看來宛如神話一般,再次挑戰認知。
“想不到,那老妖婦竟然會派遣兩個宗師前來暗算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