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此刻金泰宏打的似乎是一套養生拳法,動作緩慢,看不出什麼威力。
但是金正麟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空氣在某種莫名力量的作用下如潮洶湧,堪稱詭異。
同時金泰宏腳下所站的位置,明明是青磚鋪就的地面卻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深深的腳印,彷彿燒紅的烙鐵燙上去的一般。
片刻之後。
呼.
金泰宏緩緩收功,張口一吐,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流滾滾而出,竟然將其面前一丈範圍的枯枝落葉全部都捲起吹飛!
金正麟立刻上前,恭敬道:
“爹,您的功夫是越發的出神入化了。”
金泰宏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接過旁邊老僕奉上的毛巾和茶水,悠然道:
“幫中事務不少,你怎麼有功夫來我這?”
金正麟恭恭敬敬的道:
“爹,我是來問下您煙館的事。幫裡開設的大小煙館已經關了三個多月了,底下的兄弟這些時日過得有些艱苦,所以求到我頭上來讓我問問您這煙館什麼時候能開?”
金泰宏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目光開闔間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氣度:
“我看不是底下的兄弟,是伱想要放開煙館罷?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些時日再說吧。”
金正麟明顯有些不理解,道:
“爹,那青衣客向來都在東城活動,目前還沒見到他把手伸到別的地方。而且咱們金錢幫可是城南第一大幫,您更是煉了血的武道家威名遠揚,這鳳陽府能勝過您的不超過一掌之數,何須忌憚這等藏頭露尾的宵小?”
“狂妄,我這些年教你的都忘了麼?!”
金泰宏頓時沉下臉,斥責道:
“那青衣客神出鬼沒,手段奇詭,靖武司舉司之力超過半年時間都未能奈何此人,我們金錢幫家大業大,怎能不防?
靖武司中有傳言,說此人有可能是六境的高功法師,為父雖然突破五境但是年齡擺在這裡,氣血體力不比當年,真對上這等人物也需得如履薄冰!
尤其是他或許奈何不了我,但卻能對你們下手,若不是因為這一大攤子沒辦法放棄,為父早就想帶著你們去其他地方避風頭了!”
沒想到自己這從腥風血雨中拼殺出來的父親會如此忌憚青衣客,金正麟啞口無言,硬著頭皮道:
“咱們金錢幫高手如雲,那青衣客若是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靖武司都不敢說這樣的話,你倒是口氣不小。”
金泰宏深知兒子的秉性,沉聲道:
“還是那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暗中開了三家煙館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剩下的煙館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開放!
現在形勢不明,銀倉中積存的銀元足夠支撐很長時間,你若是缺錢隨時去支取就是,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去引起青衣客的注意,明白麼?”
金正麟雖然代管幫中基本事務平日威風八面,但此刻也只有聽從的份,無奈道:
“兒子曉得了。”
金泰宏點點頭:“你去吧。”
金正麟便神情鬱郁的出了後宅。
此刻日頭已經西下,他剛剛走出來,一直在外等候的手下心腹馬奎就湊上來察言觀色:
“少幫主,您這是心情不好?”
“直娘賊,那狗日的青衣客害的爺現在火氣有點大。”
沒有達成目的的金正麟沒好氣的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