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興朝此刻眼睛緊緊盯著陸淵,激動的對黎鈞先道:
“師兄,你這可真是收了一個寶貝,陸淵如今年齡不過二十出頭,如此根骨體質簡直天縱奇才,假以時日有極大可能踏入宗師之境啊!”
宗師之境乃是天下萬千武人的終極目標,黎鈞先欣慰且自豪道:
“那是自然,在我這把骨頭入土之前,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培養到那等境界。不過宗師之境宛如天塹非一般人能達到,我最高時也不過煉血之境,日後恐怕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林興朝目光一動,立刻道:
“師兄,我們在金津的那位雖然老朽,卻向來喜歡提攜後輩,從不敝帚自珍,他的話或許可以指點.”
話未說完。
覺察道黎鈞先臉色微變,似乎意識到不妥的林興朝突然住口不言。
黎鈞先微微沉默:“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多謝師弟招待,今天先到這裡,我們下回再聚。”
林興朝欲言又止,還是道:“好,我送師兄。”
當即,陸淵等人向林興朝師徒行禮致謝,然後跟隨黎鈞先告辭離開。
走在路上。
“阿淵,你有何志向?”
黎鈞先突然問道:
“大虎二虎他們的志向是想在這鳳陽府出人頭地,或者在幫中爬上高位,你卻還從未提過自己的志向和打算。”
陸淵愣了一下,還是道:“弟子胸無大志,不求飛黃騰達,只求一個從心所欲、逍遙自在。”
徐二虎不由得笑道:“這豈能叫胸無大志?如今世道想要做到逍遙自在可比飛黃騰達還要難。”
徐大虎也是奇道:“師弟,你這一身天賦根骨,當是做一番大事業的材料,怎麼跟那些山中的老道士一樣清心寡慾?”
黎鈞先輕嘆道:
“從心所欲,逍遙自在也不錯。像你們師父我年輕時心存救世之志,以為能靠一身本事改變這世道,結果卻淪落到如此境地。”
陸淵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道:“師父言重了,沒有您又哪有現在的我們呢?”
徐大虎徐二虎兩人也紛紛勸慰,黎鈞先笑了笑道:
“好了,為師就是隨便一說而已,哪用的著你們安慰。阿淵你前途遠大,日後無論做什麼選擇都要再三謹慎,千萬不要一時熱血上湧,免得日後後悔。”
黎鈞先的話明顯別有深意,陸淵點頭:
“弟子記下了。”
與此同時。
靖武司中。
“嗯?”
虎皮大椅上,索和烈眼睛微眯,威嚴的目光掃視下方:
“你們說,這次青衣客動手,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有了幫手?”
在他面前,一個身著白蛟都尉服、脖子上紋了刺青,面容陰戾的魁梧大漢低聲道:
“正是。從現場遺留的血字來看,筆鋒明顯和以往青衣客似乎有些區別,而且還多出了‘倒金滅洋’這四個字,頗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