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陣轉動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不一會兒,盾牆裂開一道縫隙,張遂騎著三尾狐狸妖獸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御主和無心和尚也走了出來。
三尾狐狸妖獸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張遂遠遠地眺望著戰車上的關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想著束著發冠的中年和穿著粗布衫長袍的中年之前說過的話,張遂嘆息了一口氣,遙遙地對關北道:“不知道我們這次做的是對是錯。”
關北掙扎著爬了起來,一名穿著金色戰甲的男子一腳將他從戰車上踢飛。
關北的身軀在空中翻了幾個圈,而後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哥,你夠了!”戰車上,牧欣猩紅著眼,看向在地上掙扎的關北。
關北從地上費力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站著,笑道:“我做了自己認為對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不管最後受益的是何方,又和我有什麼關係?鮫人族的規矩已經被我打破,就算是死,我關北也死得其所。”
鮫人王從戰車上躍了下來,經過關北的身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膨脹了,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何物。本王給你的,才是你的;本王沒有給你的,你搶也搶不去。沒有了本王的恩准和特許,你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打破我鮫人族的規矩?笑話!區區一個廢物也能打破我鮫人族的規矩,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關北。”
鮫人王冷笑著俯瞰著咬牙切齒的關北,道:“本王只是按照規矩辦事罷了,昔日能夠殺死你父母,今日,殺死你也只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情。可本王不這麼做,本王想讓你看清楚了,你的一切不過是本王施捨給你的,任何膽敢違背本王和族規意志的人,只有悽慘的下場!”
鮫人王說著,搖了搖頭,走向張遂。
通天水柱前,數以萬計計程車兵齊齊沉默了下來,只有垂死掙扎計程車兵在各個角落裡發出低沉的痛苦的呻吟聲。
還有鮫人王有節奏的走動時,青色鐵甲發出的鏗鏘聲。
鮫人王停在三尾狐狸妖獸百步之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張遂,御主,無心和尚和身後豎起的盾牆。
許久,才道:“你的才能和資質越發地讓本王感興趣。”
張遂沉默著,將視線從關北身上轉到鮫人王身上。
鮫人王指著張遂身後的盾牆道:“這身後計程車兵,本王很喜歡,甚至超越了本王的近衛隊。這是你計程車兵?”
張遂回過頭看了一眼盾牆,強笑了一聲,道:“對,不過,我不配做他們的統帥。”
“配和不配並不是由一個人說了算,至少,在本王的眼裡,本王看到了他們為了你捨生忘死的戰鬥。”鮫人王認真地看著張遂道:“從你說的話,我能看出你領兵時間不長,否則,你今日就不會說出這種‘配和不配’的話來。你永遠不知道,士兵在戰場上的捨生忘死就是對這名將領最為真切的回答。”
“因為你在,所以他們願意去死;因為你在,所以他們堅信會贏;因為你在,所以,他們能夠展現出虎狼之姿。”
鮫人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這還是在你無意識中塑造的效果,如果有一天,你能自己意識並應用到這種能力,你說不定會成為這個天下的新主人。跟本王回去,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你的這些士兵,本王不會傷害他們一人。”
“條件只有一個,你永遠效忠於我鮫人族,為我鮫人族開疆拓土!”
“本王還可以答應,在本王百年之後,這王位也是你的!”
“怎麼樣,張遂?”鮫人王轉過身,環顧著四周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鮫人士兵,道:“看到沒有,這萬千將士,將會是你的屬下!這深海鮫人王宮,將會是你的王宮!那個時候,即使你要打破規矩,你也有著你的依仗。”
張遂越過鮫人王,看向他身後的關北,道:“我並不是傻子,剛才你的話還猶在耳旁,你說過,只有你給的,才是別人的——”
張遂的話還沒說完,鮫人王哈哈大笑道;“自然!你和關北不一樣,你擁有鳳凰血脈,那可是和龍族血液比肩的血脈;你擁有出色的武藝,武王之下,已經罕見敵手;你擁有出色的軍事天賦,你計程車兵願意為你賣命!三者合一,任一方面,你都強過那個廢物無數倍。而你的將來,你的王位,本王不是施捨給你,而是傳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