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嬌嗔道,“自從有了身孕後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老是站不穩當。”
好似在解釋自己剛剛為何摔倒,可是誰有了一個多月身孕還站不穩了?
雲澤漆抬頭看向她,凝視了一會兒,開口:“杜衡,送皇后回去。”
說完,他便準備拉著玉玲瓏離開,誰知玉玲瓏又低估一聲,顰蹙著柳眉,無辜地望向雲澤漆,“好像腳崴著了。”
雲澤漆低頭看了一下,餘光掃過蘇暮落,彎腰將玉玲瓏橫抱而起,跟吩咐宮女,“傳太醫。”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轉身,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她一句就已經篤定,她悄然收回被玉玲瓏掐出月牙印子的手收進了寬袖中,轉身便朝雲澤漆相反方向離開。
這一刻,她徹底認清,徹底死了心,不會再有幻想,也不會再有期待。
幾日後,她便跟雲澤漆提了去寺廟住一段時間,為邊關將士誦經祈福。
雲澤漆竟當即答應,說他立馬讓人安排妥當便送她去。
呵……蘇暮落在心裡冷笑一聲,是怕她找玉玲瓏的麻煩,還是怕她對玉玲瓏的孩子做什麼?這麼迫不及待就要把她送走!
罷了。走就走吧,但願他一生都不會想起再將她接回來!
近來這幾日,無憂發現蘇暮落對吃的喝的營養東西的態度與先前截然不同。
之前那段時間都是她勸著哄著讓蘇暮落吃點再吃點。
這兩日,蘇暮落已經會自己跟說再多熬點湯,加些膳食。
雖然疑惑,不過這個改變,她是很高興的,說明娘娘心態好起來了,不會再因為皇上和靜妃娘娘的事,吃不下喝不下了。現在總算知道要疼大皇子了。於是她開心地去準備著。
她不知道的是,蘇暮落已經從先前對這個孩子的猶豫,心已經堅定。
她想明白了,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
像她這樣滿手鮮血的人,能夠孕育一個小生命,是佛祖對她的救贖,她不能抹殺孩子出生的希望。
她也想好了,到了寺裡之後,等月份大了,再找雲澤源。讓他幫忙瞞天過海,生下這個孩子,最後變成難產。
至於孩子,是等以後無憂成婚以後給她養,還是等蒼朮回來送到他阿妹身邊,只要不是回到宮裡,去哪裡都好!
他會作為一個做平凡的孩子長大,她不求他飽讀詩書,不求他精明能幹,更不求他建功立業。只求他一生快樂無慮,溫飽無憂。
她不需要知道他有一個做皇帝的爹爹,也不需要知道他有一個做過將軍做過皇后的孃親,只要他平安長大,與心愛的人廝守終身。
十月。
剛入冬十日左右,蘇暮落正靠在貴妃榻上刺繡。
與其說是刺繡,不如說是針線隨意過料子,明明想給孩子做一個小肚兜,最後做出來卻是一個四不像。
她從小對針線這個玩意兒不太感興趣,加上後來有了蘇芫華。更是再也不曾碰過,如今一動手,一個腦袋兩個大。
想著等無憂回來,再跟無憂學學,可不能孩子出來,她連一件小肚兜都沒有為他做過,要是以後知道,該難過了……
思索間,就見無憂白著一張臉從殿外慌慌張張跑進來,還沒來得及站穩。就一下子跌跪在她跟前。
“娘……娘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