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甘!
即使這樣,也不能讓她正視他嗎?
猛地扣住女人的腦袋,俊美的麵龐,壓了下去,薄唇扣住了女人的唇瓣,碰觸的那一瞬間,他彷彿一個孩子,得到了渴求已久的糖果,強烈的顫慄感,電流感,由那淡白色的唇瓣傳遞過來,猛然打了一個顫慄。
他更加扣緊女人的腦袋,一秒、兩秒、三秒……心裡湧出來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
又過去一會兒,男人頹敗地放下女人的腦袋,鬆開唇瓣,望著那女人,一眼便對上女人清澈的瞳孔,他眼中一閃即逝的痛苦:
“為什麼不躲?”
女人隻是輕輕垂眸:“滿意了嗎?”粗獷的聲音,在此刻,在這禁閉的空間裡,悄然回蕩。
卻如同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刺進了男人的心口。
血色,從男人那張鬼斧神工的俊美臉龐上,飛快地抽離。
他臉色白了白,盯著那雲淡風輕的女人,死死咬住了後槽牙,幾乎咬的咯吱作響,手臂,終究頹然地鬆開,他閉上了眼睛。
也遮住了眼底的那一絲外人不覺的痛楚。
心口一陣陣的悶疼,這種感覺,他這樣的人,這輩子,也沒有嚐過幾次。
心口疼,肋骨疼,五髒六腑都在疼,人的身體啊,真是奇妙,一處疼,處處疼,就連後背,似乎都被什麼東西,壓製得悶疼無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人打破沉默,禁閉的空間,兩個人的呼吸聲,更靜了。
門,悄悄被拉開,發出輕微的聲響。
手臂上,猛然被緊握住,她一驚,轉身望去:“你……”
隻發出一個字,聲音,便湮滅在了喉嚨裡,再也難以脫口而出的嗬斥。
麵前那男人,眉心緊蹙,無比驕傲的要求她:“簡童,我餓了,我想吃麵條,你再為我煮一次。”
那樣昂著下巴,無比驕傲的命令著。可有那麼一瞬間,她分明感受到麵前男人的周圍,籠罩著一股灰靄靄的氣壓,有些滯塞,有些壓抑,還有些……絕望。
錯覺,她垂眸,輕輕眨眼。
“好。”半晌,女人輕聲應道。
悅榕莊的後廚
聽說過包場會議廳,餐廳,沙灘的,今天,被包場的,卻是悅榕莊的一處後廚。
裝置齊全,幹淨清爽。
女人在灶臺前,安靜地放水,下麵條,放調料,而不遠處,男人靜靜坐在了臨時搬來的餐桌前,安靜地看著灶臺前的女人。
眼前的場景,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隻是,三年前,她在廚房,一門之隔,他在客廳,而那所老舊的公寓樓,暗沉陳舊,而今天的這裡,寬敞敞亮。
鼻間傳來熟悉的香味,男人猛地深深嗅了嗅,他吃過她許多碗的麵條,那時候隻是覺得偶爾換個口味,似乎還不錯。
再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吃過麵條這種食物,總覺得,不對味兒。
男人就這麼靜靜凝視著灶臺前有條不紊下著麵條的女人,她總是這樣不緊不慢,還是和過去一樣。
長發的她,短發的她,凱恩看不清楚了,眼中,隻有那道淺淡的背影。
看入了迷一般,怔怔然的,他凝視著那道背影,似乎是看著她,又似乎是透過那道背影,看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麵條端上來的時候,時間老人的咒語瞬間被打破……他垂眸,視線落在麵前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上……不是三年前,不是那所老舊公寓樓啊。
碗筷擺在男人的麵前,男人卻倏然站起了身,走去又折回,折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雙碗筷。
他的手很穩,將擺在他麵前的那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一分為二,騰出一半在他拿回來的空碗中,餘光所掃,是麵湯上飄著的蔥花。
他手更穩,也十分的耐心,一點一點,將一碗中的蔥花,挑到另一碗中,這才推到了她的麵前,淡言輕聲:“陪我。”
這才坐了下去,慢條斯理地挑起一筷子,一言不發吃著碗中飄滿蔥花的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