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舉著身份證滿足的笑著的簡童,突然之間沉默了下來。
“算了,當我沒問……”
蘇夢說著,簡童突然抬起頭搖了搖頭,望著蘇夢,“我不知道。”蘇夢一臉愕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似看懂了蘇夢的愕然,簡童再次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在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這個問題還有任何意義嗎?她勾了勾唇角:“但我知道,在他的身邊,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痛苦。睡在他的身邊,很多很多很多的時候,都是一夜無眠。”
蘇夢這才看到簡童眼底的浮腫。
“我也知道,從那個鐵柵欄裡走出來的那一刻,我時時刻刻都在計劃著離開這個城市。從在東皇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沒有再敢去愛過這個人,我所思所想,隻是還債。”她輕笑了一下,沒有準備與蘇夢多說“阿鹿”的事情。
阿鹿是她內心深處,所剩不多的溫暖和眷戀。
蘇夢不解簡童嘴裡的“還債”,不是夏管家已經親口說了,夏薇茗的死,是他動的手嗎?
那,還要還什麼債?
蘇夢不解,她本想問一問,但顯見的,對麵的簡童,並不想多說。
簡童要走了,蘇夢叫住了:“慢著。”她把脖子上的項鏈手上的戒指都摘了下來,塞到簡童的手裡:“不管你去到哪裡,都是需要用錢的。我不知道你在這方麵有沒有準備,這個戒指和項鏈,在黑市也能夠賣上一些錢。”
望著手中的戒指和項鏈,簡童的手心裡沉甸甸的,眼睛裡更是酸澀起來,擦了擦眼角:“夢姐,保重。”她沒有矯情地把蘇夢的戒指和項鏈還回去,伸手重重地又是一抱,離別的情緒,在兩人之間回蕩。
蘇夢又把身上的現金都掏了出來:“假如你鐵了心要走的話,我一定不會攔著你。因為,沒有人會放著富貴舒服的日子不過,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如果有,那一定是那個人有著不得不離去的原因。”
一把人民幣,紅的綠的都有,蘇夢真的是把身上能夠拿出來的都拿了出來,囫圇的塞到了簡童的手裡去。
簡童喉嚨十分的幹澀,感激的話,說不出口,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別哭別哭,要走的話,趕緊走,不要回頭,不要猶豫,不要留戀,不要……記掛……也不要後悔。”她把簡童重重推開:“走!”
眼淚已經控製不住,簡童卻轉身,她走的急促而匆忙,背後那道視線,幾乎如同實質,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可是……保重了!
不回頭,不猶豫,不留戀,不記掛……將來,也不後悔!
這一走,十分的不負責任,可她……可還有退路?
誰又能給她另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