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變得一成不變。
下班時候
蘇夢把那些支票,一股腦地全部塞給了簡童。
“夢姐,謝謝。”簡童沒有拒絕,這些錢,她會藏好,等到沈修瑾厭倦了這場無休止的遊戲後,她會帶著這筆錢,離開這裡,離得遠遠,再也不回來。
簡童走出蘇夢的辦公室,將裝著支票和現金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塞進自己的布包裡,簡童珍惜地摸了摸……阿鹿,這是我們兩個的洱海夢鑰匙,等著我,阿鹿,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努力地去完成。
她又想到,阿鹿的骨灰還存放在殯儀館裡。……阿鹿,等著我!我一定親手帶你去往洱海,去看那裡的青天白雲!
難得奢侈的,今天下班後,簡童打了一輛計程車。
在宿舍小區的樓下,計程車停下來,簡童下了車,小心謹慎地將自己的布包抱緊在懷中。
結清了打車費,她一刻不停地往樓上走。
樓道裡靜悄悄,她已經習慣了每晚回家時候,這寂靜的樓道。
一邊走一邊掏出宿舍的鑰匙,一抬頭,看到了宿舍門前的人,昏黃的樓道燈光,照在宿舍門口那兩道人影身上,簡童心裡一驚,手上的鑰匙抖落在地上。
望著宿舍門前的那兩個人,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張了張嘴,她想要將那兩個久違的稱呼喊出來,最終……垂下了頭,輕聲地喊道:
“簡先生簡太太。”
這是她的爸爸和媽媽!
但她已經不能夠再去喊他們爸爸和媽媽。
她埋下頭,不想讓麵前的兩個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和自己如今這幅模樣!
她盡量地表現出平靜,但喊出這一聲“簡先生”和“簡太太”,喉嚨裡壓抑的一絲哽咽,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洶湧情緒的波動。
簡夫人心裡一頓,“童童,你還好嗎?”簡夫人很美,盡管美人垂暮,氣質依然柔和,一聲“童童”,簡夫人的眼眶一陣紅潤。
一聲“童童”,讓簡童的眼眶,也是一陣酸楚。
樓道裡很安靜,簡童沒有立即回應簡夫人的問話,她把腦袋垂得更低,恨不得將整個腦袋埋到胸口去,垂落的手掌,五隻手指不自知地顫抖。
簡振東拉長一張臉,淩厲的眼神,落在自己麵前的女兒身上,在這個樓道裡,怕吵著鄰居,他丟不起這個臉,否則,此刻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
這孽畜也知道丟人?也不敢抬起頭來看他們?
“簡太太,”簡童忍住喉嚨裡的哽咽,眼眶酸的厲害,她沒有想到,出獄之後,再次見到自己父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母親,問她,還好嗎?……“我,很好。”
壓製著哽咽,簡童回答道。
“童童,你先開開門讓我和你爸爸進去,我們有話和你說。”
簡夫人說著,簡童此刻不知是什麼心情,是高興,還是疼痛,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