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陸總的聲音,戛然而止,眼前的這張臉這雙眼,叫他倒吸一口涼氣。
瘋狂的神情,空洞的眼神……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總金邊眼鏡下閃過一絲精光,他是聰明人,既然他們在此之前不認識,那麼……須臾之間,便能猜出這女人,怕是把他當作其他人了。
臉色變換間,陸總悄然鬆開手,退到安全範圍外,這個時候,總不能叫他一個男人,給這個瘋女人一個耳光,打醒她吧?
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她遠一點,等她自己清醒過來。
包廂裡的視線昏暗,整個包廂裡,安安靜靜,隻剩下女人的自言自語。
陸總冷眼看著簡童,那女人自言自語的頻率,越來越低。直到徹底安靜了,陸總抬腳,踩著冰冷的地板,走到她的麵前,停住。
他朝著她伸手過去,簡童下意識把頭往一旁撇開。
一聲輕笑傳進耳朵裡,“清醒了?”
簡童有些難堪……到底是自己發了癔症。
“對不起,我可能,今天身體不舒服,陸總,嚇到你了,對不起。”
陸總嗤笑一聲,下一秒,簡童額頭上一熱,她聽到陸總說道:“別躲,我隻是想要問問你,你額頭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帶她出那個包廂,為了就是看到這道疤。
啊?
簡童有些懵,隨即,隨意說道:“摔的。”
“摔的?”
“就是摔的。”
就是,摔的,哈。
垂下眼,“陸總可以放開我了嗎?”那道疤痕,她不習慣展露人前,不習慣讓別人碰到,陸總鬆開了手,就看了麵前的這個女人,有些急於想要遮住那道疤的,急匆匆攏著劉海蓋住那道額頭上的疤。
“很在意額頭上有道疤?”陸總輕笑一聲:“這麼在意,為什麼不去整形醫院祛掉它。”
說著,他便沒了與麵前這個瘋女人再對話的興致,抬起腳正準備離開。
“我遮的不是這塊疤。這輩子,都去不掉的。”
倏然!
陸總抬起的腳放下,沉默半晌,極低沉的聲音,在這個包廂裡響起來:
“曾經,有個女人,她也說過,她額頭上的那道疤,這輩子都去不掉,留著劉海,為的不是遮住這那道疤。”
簡童心髒跳快了一下……正因為,她自己經曆過,所以,更能夠明白,這句話背後的痛。
“說這話的人,她是你愛的人嗎?”不知為何,明明知道,以她的卑微,不該多嘴,在問出口的剎那,就後悔了。
簡童,不要忘記,你隻是一個殺人坐牢出來的勞改犯!
“不,我不愛她”簡童聽到陸總說:“而我,是她愛的人,所以,她死了。”
“……”
“她愛我,愛到骨子裡了,所以,她死了,死的很慘。”簡童僵直地站在原地,目視陸總的身影,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單純的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