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恍然大悟,原來費石的真正意圖在這裡。
雲火舞抬頭望著費石,表情先是驚訝,接著變得黯然,慢慢低下頭來。
貝齒輕咬紅唇,她對著王啟年一聲嬌斥:“來吧,你若還是個男人,就別磨嘰!”
瞟了樓上的費石一眼,王啟年淡淡一笑:“行吧,我跟你押就是了。”
他不再多言,將面前的所有賭資都推了出去,指節敲了敲桌面,催促著雲火舞趕緊開盅。
決定著自身命運的骰盅放在桌子上,雲火舞深深吸了一口,眼睛瞅了一眼,露出自信的笑容。
她雲火舞,不會輸。
這抹笑容落在王啟年眼裡,直讓他搖頭嘆息。
為什麼這些個女人總是這般自作聰明?
面前這個女人是這樣,宅子裡之前的那位也是如此。
想到將段雨惜離去的訊息告知給蕭羽時,自家大人那平靜的反應,王啟年不禁在心中一陣佩服。
再冷酷的女人,能有咱們蕭大人冷酷嗎!
站在王啟年身後的蕭羽並不知道這個半道收來的下屬此刻心裡的想法,他看著賭桌後雲火舞那張帶著決絕神情的俏臉,同王啟年一樣,他也想到了段雨惜。
曾經多少次不經意的一瞥,段雨惜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上也是與之類似的決絕神情。
她肩負著什麼使命?這次突然不辭而別,又是為了去做什麼事情?
在那張清冷小臉的背後,掩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蕭羽輕輕嘆了一口氣。
“開吧。”他開口說道,語氣輕輕的,在喧囂吵鬧的一眾賭徒中根本聽不見聲響。
雲火舞也沒有聽到,但她看到王啟年帶來的這名隨從張了張口,表情悵然若失,驟然浮現而出的蕭索意味與之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她心中升起疑惑,只不過疑惑僅僅維持了短短一瞬,就又將注意力放在了王啟年身上。
在她看來,王啟年才是今天需要值得正視的對手,才是那家雀聖麻將館的老闆。
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
連自認掌控一切的費石也不例外。
真正的幕後大老闆蕭羽再度探出一縷妖力,朝著骰盅游去。
不論雲火舞的手法再如何高超,不論她技術再怎麼熟稔,蕭羽只需輕輕撥動一下骰子,就可以把她的一切努力都化作飛灰泡影。
這場賭局,她註定是失敗的,如果費石不想悅來賭坊背上一個輸不起的罵名,就得乖乖將雲火舞交給王啟年。
交給王啟年,就是交給蕭羽。
蕭羽對這個悅來賭坊的女荷官沒有多大興趣,他此行的目的是來給悅來賭坊一個教訓,雲火舞是這裡的招牌,若是被挖走了,是悅來賭坊的一大損失。
妖力毫無阻礙地伸進骰盅之內,沒有觸發任何警報的機關禁制。
在雲火舞掀開骰盅的那一刻,蕭羽忽然又在她臉上看到了那副決絕之色。
“真像啊……”他心中默默想到。
不知是不是他心神不寧的緣故,對於妖力的控制懈怠了幾分,探進骰盅中原本平和的妖力猛地變得狂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