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早已習慣了王啟年無病呻吟的毛病,是以瞧見他又開始裝得長吁短嘆,理也不理,只是忙活開自己的事情。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蕭羽問句“怎麼了”,王啟年心中著實有些挫敗,他乾咳一聲,主動說道:
“西區的賭坊大大小小林林總總有二十幾家之多,就說街角的那家悅來賭坊,不說別的,單說地面這塊兒,就要比我這間屋子大了三倍不止!”
“所以這就是你競爭不過人家的理由?”蕭羽貼著牆沿,正用步子丈量著距離。
“那倒也不是。”王啟年撇了撇嘴,“大地方有大地方的玩法,小地方有小地方的樂子,賭坊嘛,來來去去就是那些玩兒法,在哪不是玩兒?”
“我之所以開不下去了,是因為本地的幫派地痞總是來找我麻煩,我交不起保護費,他們就故意找茬,弄得我根本做不了生意,時間一長,哪裡還有人會來我這兒?”
“在這盂蘭街上,背後沒有一個幫派罩著,勢必要被狠狠欺負!可老子就是一副錚錚鐵骨,就是不願向那幫孫子妥協!”
他這一番話說得義憤填膺,頗有一股不像惡勢力低頭的味道。
正在丈量距離的蕭羽腳步不停,只是抬起頭淡淡地望著他。
直到被蕭羽看得滿臉羞紅,冷汗直冒,王啟年才不好意思地訕訕笑道:“嘿嘿……嘿嘿……主要還是我沒錢啊。”
“是那個金龍幫嗎?”
“金龍幫算是一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想要分一杯羹的狼狗們,西區這個地方不比其他區域,是御日城中最亂的地方,
想必您來時也看到了,一到晚上家家大門緊閉,就怕遇上歹人。”
“西區這副模樣,也沒人管管?”
“這裡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和窮苦大眾,還到不了上面那些人的眼界,偶爾有一兩道目光飄過來,也還是因為幫派的‘孝敬錢’給少了的緣故。”
王啟年唉聲嘆氣,再度說道:“我以前住在東區,簡直跟這個地方猶如雲泥之別,御日城的貧富分化十分嚴重,且很少有人在意這些事情。”
蕭羽將王啟年的話默默記在心裡,沿著屋子走了一圈,已經將屋子的大致距離估摸了個大概。
王啟年見他低頭沉思,也不敢出聲打擾。
良久,蕭羽長舒一口氣,抬頭說道:“一桌四人,加上端茶倒水的夥計,這裡滿共能放下二十張桌子。”
“一桌哪能只有四人啊?每次骰盅一開,不知道多少人下注呢!”王啟年出聲提醒道,“一個桌子多塞點人,還能再多擺上幾張桌子!”
蕭羽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賭骰子的桌子。”
“那是什麼桌子?”王啟年這下是真的疑惑了,西區大大小小的賭坊,哪個不是拿著骰子搖來搖去?
蕭羽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王啟年從未聽說過的名詞:
“麻將桌!”
“麻將桌?”王啟年驚愕地說道,“大人,敢問這‘麻將’乃是何物啊?”
“別急,你遲早會知道的。”蕭羽臉上的笑容愈發醇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想到前世大街小巷上隔兩步就能見到的各種棋牌室,裡面
嘩啦嘩啦的聲音似乎二十四小時都持續不斷。
甚至在馬路邊的大樹下,都圍著一群大爺大媽樂此不彼地壘著手中的方塊牌。
麻將的火爆和受歡迎程度,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