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豐傲,乾豐國的五皇子。
關於這位皇子的傳聞少之又少,因為他實在是太平庸了。
他總是一個人縮在自己的宮殿中,做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逗鳥餵魚,品茶賞花,彷彿全然忘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
他跟大皇子一樣不上早朝,不理國事,可他又根本不及大皇子十之一二。
甚至連荒淫無道的六皇子在國都中的名聲都比他大,只不過名聲不怎麼好就是了。
他太普通了,普通到所有人提起他時腦中只會浮現出“吟詩作畫”四個字,甚至連他的面容都不會想起。
普通到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他。
現在,這個普通的五皇子以強大的姿態橫空出世,帶著皇室最精密的部隊鐵浮屠衝進蜃氣樓,在局面上佔據著壓倒性的力量。
一千名清一色武者六重天修為的重甲鐵騎,即使是一劍宗三百弟子有天罡北斗陣護體,要與之對抗起來也依舊有些吃力。
乾豐傲沒有再去理會呆若木雞的乾豐傑,他目光重新落在蕭羽身上,漠然說道:“一劍宗大批修者入侵國都,可是想要造反?”
蕭羽靜靜觀察著眼前的這位五皇子,看著後者雖然面相文弱,但渾身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威壓。
這股威壓並不是由靈氣產生,而是一種高居上位的天然威勢,是俗世王權中的帝王都會帶著的一股天然威儀。
在他面前,蕭羽理應俯首稱臣。
於是蕭羽把身子挺得更筆直了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蕭羽淡淡說道。
瞧著蕭羽淡然的態度,乾豐傲不驕也不躁,只是對蕭羽的話不屑一笑,好似早就料到他會是這般態度。
他望了望周圍,所剩無幾的一小撮金吾衛和兇徒膽戰心驚,不敢妄動。
整個蜃氣樓廣場,都已在乾豐傲的控制之下。
“奉父皇之命,由我代行國主之權,所有人都禁止再尋釁滋事,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他深深看了蕭羽一眼,漠然說道,“誰若再不識好歹,鐵浮屠就地斬立決。”
不等蕭羽有所反應,高臺上的乾豐傑就猛地尖叫起來:
“代行國主之權?你在說什麼蠢話!父皇怎麼會把這麼大的權力交給你這個無用之人的手上?”
他拼命搖著腦袋,神色猙獰,代行國主之權,就相當於已經是乾豐國的國主了,比之監國之位還要尊崇萬倍!
這麼大的權力,乾豐易怎麼會交給一個只會吟詩作畫的平庸皇子?
“而且……而且……”乾豐傑聲音都在顫抖,“父皇他……他不是已經就要病危了嗎!”
大逆不道之言在廣場上響起,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病危?”乾豐傲望著高臺上神魂落魄的二皇子,冷聲說道,“你那些微末伎倆,以為真的能夠瞞住父皇嗎?父皇若不將計就計,怎能讓你的狐狸尾巴全都露出來!”
他摘掉左手上的手甲,將左手高高舉起:“看看這是什麼,蠢貨!”
只見他左手的大拇指上戴著一枚黃金指環,上面紋著一條飛龍,尊貴非凡。
這是乾豐國皇室的最高信物,見此指環,就相當於國主親自駕臨一般。
換言之,乾豐易把這枚指環交給乾豐傲,已經證明了,這位五皇子才是他心目中日後接替國主的最佳人選!
什麼大皇子,什麼二皇子,什麼立儲之戰,什麼權術陰謀,統統都是笑話!
五皇子這麼多年窩在宮中,裝作一副文弱貴公子的模樣,全部都是乾豐易的授意。
他扮豬吃老虎,靜靜等著大皇子和二皇子鬥地兩敗俱傷,才在最後時刻跳出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