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這天來了名奇怪的人。
此人一襲黑衫,少年模樣,臉上帶著不羈的冷峻。
他踏入刑部的大門,徑直朝著牢房走去。
一眾衙役以為他要劫獄,全都驚怒地朝他撲去。
然而此人一腳一個,把撲上來的人衙役統統踹飛。
他步履不停,徑直走大最深處的一處牢房中,席地而坐,合上了淡漠的雙眼。
懾於他的威勢,無人敢上前驚擾他,衙役們面面相覷,趕緊找來了牢房的典獄長。
典獄長從宜春苑出來,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跟著通報的手下回到刑部牢中。
剛一進牢房,看到靜坐在其中的那名少年,他不由就“咦”了一聲。
他越看越覺得此人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
典獄長抓來身旁的衙役,惡聲問道:“你說這人一進來就奔著牢房而來,坐在這兒一直未動?”
“是啊!小的怎敢騙您!您瞅瞅,天下還有這等奇怪的人嗎?”
典獄長摸著下巴上扎手的鬍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狠狠搓了搓下巴:“你們都在這兒看著!我去叫張大人來看看。”
訊息上報,知府張大人此時正趴在家中小妾的肚皮上。
聽到下屬傳來的急報,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極不情願地穿戴好衣服。
“要是沒什麼事,我非扒了你的皮!”他走進刑部前衝著典獄長狠狠一瞪。
待他慢悠悠地來到牢房前,往裡定睛一看,頓時嚇得人仰馬翻,帽子都掉落在地上。
“你說……你說他剛才進來,就徑直進到裡面一直坐著?”
張大人胖臉上滿是冷汗,顫顫巍巍地說道。
典獄長心頭大驚,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把他的上級嚇成這副模樣?
“是啊!小的怎敢騙您!您瞅瞅,天下還有這等奇怪的人嗎?”他諂媚地說道。
“滾開!”張大人顧不得撿起地上的官帽,轉身飛奔而去,“上報!趕快上報!去請常大人來!”
過了片刻,刑部外來了一頂八抬大轎,奴僕恭敬地掀開轎簾,從裡面鑽出了一名青面白鬚的中年人。
水師提督常威,真正的實權人物來了。
他站在刑部門口,並不急著進去,先瞥了一眼一旁躬身的知府張大人:“真是他?”
“千真萬確!小的怎敢騙您?”張大人滿臉諂媚,卻也掩蓋不住那份驚慌。
常威皺起眉頭,穩了穩心神,朝牢房走去。
即便他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然而當他看到牢房中端坐的那名黑衣少年時,依舊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想了想,手一揮,遣散了身後跟著的眾人。
常威彎身走入牢房,這牢門甚至連鎖鏈都沒有拴,輕輕一推便能開啟。
可是不知怎的,那名少年鐵了心似的,待在牢房中半步不出。
“蕭少宗主,你這是何意啊?”
常威站在少年面前,皺眉問道。
牢中這名奇怪的人,正是蕭羽。
聽到常威的聲音,蕭羽睜開一直閉著的雙眼:
“何意?哦,沒事,就是又犯了律法而已。”
常威眼皮一抖……又犯了律法。
魚幼薇和蕭羽的事他已經聽說了,現在外面鬧得是越來越大,風波已經不亞於當日醉仙樓一事造成的影響。
街頭巷尾,人人口中都在罵著這名一劍宗的少宗主。
“閣下還真是……非比尋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