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揣摩著孫武的心思,躬身問道:“既然是皇室提議殿前鬥法,為何要把那一劍宗拉出來當擋箭牌?”
“你也知道那是塊擋箭牌,就知道皇室已經黔驢技窮了。”
孫武瞟了葉鼎一眼,“乾豐國積弱已久,乾豐易想擺脫朱雀王朝的壓制,就只能打那三個宗門的主意。”
他又冷冷一笑:“可他怎麼就確信,自己不是在與虎謀皮呢?”
孫武看著身側恭敬的葉鼎,再度開口問道:“那個蕭羽,你可曾留意?”
聽到蕭羽的名字,葉鼎當即咬牙切齒:“那個混蛋殺了楚寒,根本不把咱們白馬書院放在眼裡。”
哪知孫武聽到這話,勃然大怒:
“蠢貨!他連李漁的臉都敢扇,那個二皇子更是被他嚇得足不出戶。他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葉鼎縮了縮脖子,卻又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不過是諸侯國的皇子罷了,放在我葉家和楚家眼裡,還算不了什麼……”
“住口。”孫武眉頭一皺,呵斥道,“這國都人多耳雜,我們總歸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葉鼎嘿嘿一笑:“這白馬書院,現在還不是老師您的天下!”
孫武眯著眼輕撫鬍鬚,倒也深以為然。
從屋外跑進來一名學員,衝著孫武和葉鼎躬身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院長,大學首,那個蕭羽已經來到書院外面了。”
葉鼎冷冷一笑,倨傲地問道:“他帶了多少人啊?”
“回稟學首,只有他一人。”
葉鼎和孫武都是挑了挑眉,有些詫異。
蕭羽竟敢隻身一人,單槍匹馬面對白馬書院芸芸弟子。
“這一劍宗的少宗主,倒還有那麼幾分氣魄。”孫武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葉鼎牙一咬:“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何足掛齒!”
孫武笑了笑,毫不在意院外的蕭羽,起身說道:“那毛頭小子,就由你來應付吧,他還不配讓我接待。”
他打了個哈欠,去後堂休息了。
葉鼎躬身應到,待孫武走後,他直起身子,獰笑著對那名學員說道:
“去告訴外面的人,給我攔著那蕭羽!誰若是還能把他腿打斷,許他來我葉家效忠!”
那學員領命,退了下去。
葉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瞅見孫武剛剛坐著的首位,眼珠轉了轉,舒舒服服地坐了上去。
白馬書院的門口,不斷湧出一批批身著白袍的學員。
他們成群結隊,堵在大門前,形成層層厚重的人牆,盛氣凌人地瞧著前方。
在他們目光的焦點處,一名少年一襲黑衫,腰懸玉劍,臉上滿是淡漠的神情。
蕭羽看也不看這些閒雜學員,他的目光越過人牆,落在大門處懸掛的那塊匾額上。
白馬書院。
蕭羽輕輕一笑,他到了。
“那邊的瘋子,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人群中有傲慢的學員開口喝道,“這裡可是白馬書院,看你一臉窮酸樣,趕緊滾蛋!”
“你就是那個什麼一劍宗的少宗主?敢來和我們白馬書院鬥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又有人厲聲罵道,“放在朱雀王朝,你這種渣滓早就被踐踏得體無完膚了!”
“什麼一劍宗,我看就是皇室身邊的狗罷了。”
“我看是這個蕭羽賣宗求榮,成了乾豐國皇室的奴才也說不定!”
對於人群中層出不窮的嘲諷謾罵,蕭羽面如止水,毫無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