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豐易沒有把他扔進牢裡就算是好的了。
現在只是做出禁閉的處罰,想來還是考慮到李漁在北地戰場上的勇武表現,小小責罰一下,給蕭羽做個順水人情。
張景望著蕭羽淡淡的眼神,難得尷尬地咳嗽了下,
“北地戰火連綿,李漁那種性子倒適合戰場上的搏殺。還望你以大局……為重。”
他說到這兒自己都是一愣,心裡咯噔一下。
上次就是在這同樣的地方,他來做乾豐易的說客。
同樣是這般說辭,勸蕭羽以大局為重,少做殺孽。
果然,蕭羽的臉上浮現起冷硬的神色。
“張大人,上次你勸我顧忌著蠻神秘境,這次又來勸我顧忌著北地戰場。”
蕭羽杯中旋轉的茶水停了,一股冰冷的寒氣滲出,將茶水凍成寒冰。
“蒼雲和莫玄羽現在成了什麼樣,你也看到了。我處處為乾豐國著想,可乾豐國待我一劍宗如何?”
“你們皇室的皇子貴胄三番五次來找我麻煩,更是害得我鋃鐺入獄。張大人,我為了大局著想,誰又來為我著想?”
蕭羽面對這個武師九重天的大內侍衛,不卑不亢地說道:
“若不是我心中還有一絲大局,在醉仙樓裡,李漁、葉鼎、楚寒,還有乾豐傑,他們都已經是死人了!”
張景聽著他冷淡的語氣,重重嘆了一口氣。
乾豐傑設下陰謀詭計,把一劍宗的弟子當做自己立儲之爭的棋子。
他機關算盡,窮盡謀術,害得蒼雲殘廢、莫玄羽痴呆。
可是乾豐傑算錯了蕭羽,也算漏了獨孤傲。
蕭羽根本不是會任人宰割的軟柿子,那蒼雲雖然狂躁兇厲,行事卻也知進退。
一劍宗真正無法無天的狂徒,其實正是蕭羽這個少宗主啊。
更別提獨孤傲身為武靈境界的宗師,帶領的一劍宗分明就是能和乾豐國皇室分庭抗禮的存在!
這個道理張景明白,乾豐易明白,唯獨乾豐傑不明白。
經此一事,皇室和一劍宗先前還算不錯的關係已然降至冰點。
張景不禁苦惱,現在一劍宗和皇室關係平平,天星派和聖力門又盤踞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叫他如何能夠安心?
“這個二皇子,真是……”
張景也不由地在心中惱怒起來,想狠狠罵上二皇子一句粗口。
卻又想到不論怎麼罵,似乎都會牽連到國主乾豐易。
他像個洩氣的皮球一般,無奈搖了搖頭,略帶失落地衝蕭羽說道:
“蕭兄弟,多餘的話我也不再多說了,你為乾豐國做出的犧牲,國主都看在眼裡,還望這次的事不要傷及到皇室與貴宗的友情。”
以他乾豐國國主身邊第一近侍的身份,說出這種話來,其實已經有了道歉的意思。
蕭羽臉上冰冷的神色也稍稍舒緩了些,淡淡說道:“張大人這次前來,不會只是又來做說客的吧。”
張景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我是專程來通知你們,進入蠻神秘境前的最終考核,明天就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