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於投所在的區域,是專門玩骰子的。
骰子的規則簡單,擲骰手會投擲三個骰子,賭客選擇壓大壓小,壓中即可贏錢。
而金寶賭坊為了增加花樣,還可以壓點數。
一張諾大的桌子,一左一右,分別寫有‘大’和‘小’兩個大字。
而周圍一圈,全是點數。
蕭羽站在旁邊觀看,發現桌子上壓滿了金燦燦的籌碼,顯然是貴賓雲集。
“大!”
“小!”
“二十點!”
又是一局開始,隨著灰袍中年男子懸於投的雙手變換,骰子在竹罐中噼啪作響,周圍是眾人狂熱的大呼。
只可惜,當竹罐開啟的一刻,所有人都嘆氣,沒有一人壓中。
“不好意思,莊家全收!”
懸於投面色平靜,似乎是在正常不過了。
他示意助手收錢,然後一邊收骰子,一邊漫不經心的抬起頭,向前看了一眼。
“是他?!”
懸於投雙眼微眯,因為他看到了今天傍晚差點害他遲到的那個布衣青年。
不得不說,蕭羽的這身衣服,實在與周圍的綾羅綢緞的貴族老爺們格格不入,十分容易區別。
懸於投神色不變,出聲道:“這位小兄弟,這裡是貴賓區,閒雜人等不得觀看。”
隨著懸於投的話,周圍的賭客都看向了蕭羽。
“誰家的馬伕,跑這裡來了?”一個肚子裡彷彿懷了一頭牛的黑衣大褂老者拍了拍肚子,皺眉道。
“這門口的刀疤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站在蕭羽旁邊的矮個中年男子一臉嫌棄,拉開了與蕭羽的距離。
“不要耽誤各位老爺們的雅興!”懸於投的那個隨從護衛,騎馬差點撞人的精壯漢子從懸於投身後走過來,就要拉住蕭羽。
他眼中精光閃爍,舔了舔嘴角,語氣殘忍:“你小子,居然還敢來金寶賭坊,真是上蒼開眼,一會你是想先斷左腿,還是先斷右腿呢?”
蕭羽看都沒看精壯漢子,將金色令牌和籌碼“啪”的放在了桌子上,平靜道:“作為天字號貴賓,當然是來玩一局了。”
眾人一愣,看著蕭羽的表情十分複雜。
震驚、懊悔、疑惑諸多表情表露在眾人臉上,精彩紛呈。
那懷牛老者更是一臉疑惑,心想,這是誰家的公子,怎麼穿著馬伕的衣服?炎陽城的年輕後生我都認識啊,興許是別的城市的世家公子,而他們的貴族圈今年流行穿馬伕裝?
“呦呵,小兄弟跟著我,保你贏!”與蕭羽拉開距離的矮個男子重新湊了上來,恨不得與蕭羽稱兄道弟。
那個懸於投則深深看了一眼蕭羽,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這個小子,敢耍我?
明明是天字號貴賓,居然穿成這樣,等我說完才拿出令牌?
誠心看我笑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