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個場合跟形勢,即便他心裡明白,面上也無絲毫表露。
接過那幾張紙仔細看去,黃牛驚呼一聲,“這、這是科考試題?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連這種東西都能弄到,還敢放出來兜售,就不怕被株連九族嗎?”
那人再次按住了黃牛,這次是從後面卡住黃牛的後脖頸,十分淡漠的安慰道:“不要這麼激動,我們哪有什麼本事弄來科考試題?
你仔細看清楚了,這是一份推測,是有學之士根據往年的試題推演出來的試題,附帶一份答案,並非科考真卷,也不可能是真卷。
這東西非但無害,甚至有益,說不定能夠幫助這屆考生熟悉往年的題目,這次能夠發揮更好一些呢。”
黃牛心思急轉,額頭漸漸冒汗,他頂不準這東西的真假,如果真的相信對方的全部說辭,那被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但這份試題如果是真的,他們從哪裡弄來的?今年的考題可是自己東家負責出題,人盡皆知的事情,東家怎麼可能會讓試題外漏?這更說不通。
仔細考慮再三,黃牛決定先答應下來,畢竟現在妻兒在敵手,自己根本拒絕不了。
“好吧,只要不違大唐律,我答應幫你們。
現在可以放了我妻兒了吧?”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黃掌櫃,你當我們是小孩子嗎?兄弟們就是吃這碗飯的,事成之後銀錢到手自然會將尊夫人跟令郎安然無恙的送回來。
在這之前,為了保證我們的合作,就只能委屈一下了,否則您出工不出力,我們怎麼賺錢?”
黃牛輕蔑道:“賺錢?你們這種生意能賺多少錢?依我看來寥寥無幾,如果你們真的缺錢,大可報個數目,黃某少有簿資送於你們也不必費事了。”
“哦?還有這樣的好事?
但那不合規矩,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只是想讓你盡心幫我們賺錢罷了,並非想要綁票勒索,我說過,無意得罪你跟你背後的杜家。”那人拒絕了。
有個小弟開口道:“大哥,何不兩者兼得?他要送錢,咱們哪有拒絕的道理?人家說杜家的一條狗都渾身是金,他是杜家的心腹,肯定富得流油。”
那首領略微思考一下,點頭說道:“既然兄弟們這麼想,那就多謝黃掌櫃的盛情了。
另外我要叮囑一下,這東西雖然在我們看來無害,但朝廷絕對不容我們這麼整,所以你只能私下裡按照我們的定價兜售,一切外因都由你來幫我們推掉。
同時還不能洩露我們的合作,包括杜駙馬也不行,否則的話,你的家小兄弟我會替你照顧一輩子的。”
“你……
夠謹慎的!
行,我可以答應你們。
但是我也要先確定一件事,我妻兒在哪裡?是否真的在你們手中,另外他們是否還活著,這兩件我看不到,你們殺了我也辦不成事。”黃牛硬氣道。
那人取出一支髮簪遞了上來,黃牛一眼認出是自己髮妻的物件,頓時就慌了神。
“看到這個你就知道,我們誠意跟你合作,沒有矇騙。
至於你要確定他們的死活,不用擔心,令郎似乎已經識字了,我會每隔兩天讓他給你寫封信報平安的,你應該認識他的字跡吧?
還是那句話,我們只是圖財,無意害命也無意得罪人,事成之後大家互相安好各自分開絕不打攪。
就這麼簡單,如果你覺得杜家手眼通天,那也可以試試看,只要你到時候不後悔。”
黃牛奪過那支髮簪,冷冷說道:“我是個生意人,最重誠信,希望你說道做到,不要騙我,否則的話,拼了老命我也會給妻兒報仇的。”
隨後雙方商定好了經營方案,黃牛又被送了回去,一路上繞來繞去,他沒有福爾摩斯的鼻子跟感知,自然是記不住約會地點的,足見這幫人的謹慎小心。
暫時來看對方十分忌憚杜家,但黃牛也清楚,能夠弄到往年科考試題並附帶答案這些東西,絕不是一群草寇土匪能夠做到的,這幫人身份極其可疑。
要不要告訴掌櫃的,這一點讓黃牛陷入了糾結,或者說,看他敢不敢賭上自己妻兒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