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不解道:“什麼為什麼?”
金德曼說:“我們家是做官的,跟普通百姓職司不同,為什麼要感受普通百姓生活?治國需要嗎?
以前妾身當女王治理新羅的時候,從來沒理會過這些的。”
李承乾耐心解釋道:“民貴君輕社稷次之,民心就是天心,治國首要就是保境安民,不知道百姓的冷暖和疾苦,如何給他們制定合理的政策?
就像是看病一樣,治國就是給國家開出一道道治病的藥方……”
金德曼像是一個小迷妹一樣,頭一次看向李承乾的眼神裡冒出了小星星,這一刻她好像被丈夫的才華折服一樣,敬佩道:“難怪大唐能夠傲視天下,我好像知道為什麼新羅苦苦發展多年,依舊還是邊陲小國了。”
“那不一樣的,新羅受地域限制,很難發展起來的,以後我慢慢給你分析講解,這都是妹夫教我的,以前我也不懂這些。”李承乾安慰道。
“不用,我已經不是女王了。
現在我要跟夫君學習的是如何做飯,每天你去刑部了,我們幾個在家裡總不能餓著肚子等你回來吧?而且我跟侯姐姐都想盡到一個做妻子的本分。”
“哦?這才幾天時間,你跟象兒他娘就不爭了?”李承乾詫異道。
金德曼羞澀道:“以前是妾身不懂規矩,現在闖了大禍,怎能不吸取教訓,就算再怎麼爭,我們誰都不可能獨自佔有夫君。
再說這幾天相處發現,我跟姐姐很聊得來。”
李承乾差點笑出聲來,果然還是妹夫這個主意好,丟下一切下人侍女,就讓這兩個整天戰爭的女人處在一起,無聊的時候就不信她們不說話,慢慢磨合一下總能出個結果的。
要麼就是被戰火拆家,要麼就是二人妥協自己言和,沒想到還真的有奇效。
另外一邊,侯氏帶著李象回到了孃家,求助於自己的父親兵部尚書侯君集。
侯君集聽女兒說現在一家人住在長樂之家受苦,氣得大罵李承乾這個女婿昏聵,怎麼能想出這樣的歪招?你自己願意吃苦受罪自己去好了,為什麼要帶上老婆孩子?好像你是養不起家的男人一樣?
當然,生活問題不是侯氏求救的原因,主要的還是地位問題。
“父親,現在我們被趕出了東宮,夫君沒名沒分的,是不是往後就跟太子之位再無瓜葛了?”侯氏擔憂道。
侯君集同樣憂愁,指著女兒訓斥道:“還不是因為你?
本來承乾這次從東北大勝回來,功勞巨大,為父有意推動一下讓他復位太子的,沒想到這才幾天,你們竟然被趕出東宮了?
這不是被陛下掃地出門是什麼?這分明就是在給別人騰地方呢。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鬧什麼鬧?就容不下一個新羅婢嗎?上次就叮囑你不要生事。
現在倒好,傳出去讓人家指著我的脊樑骨罵,說我老侯家女兒善妒,說我教女無方嗎?
哼,也就是承乾大度,換作他人,休了你送回來都有可能!”
侯氏被侯君集教訓的腳下一軟,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這麼嚴重,就是丈夫把自己打入冷宮自己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呀!
“父親,女兒知錯了,今後一定好好相夫教子不再惹事,您能不能幫幫夫君,太子之位掙不到,可也不能就這樣沒名沒分的,以後象兒怎麼辦?”
思忖再三,侯君集答應下來,會再次去找陛下斡旋此事,先爭到手一個王爵再說,至於儲君之位,緩緩圖之吧。
侯氏沒有在孃家多逗留,談完正事就帶著孩子回去了,怕再惹丈夫生氣。
正好她回來的時候,有一老者找上門拜訪。
“敢問李相公可在?
老朽姓王,是這長樂坊第十八里的管事。”
第十八里相當於一個村子或者街道,設定里正(村長)一名,村民們又公推幾個宿老做管事,主要是關心村民的生活困難紅白喜事等等,相當於街道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