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沉吟片刻,心說總算有點好訊息了,只要這十萬人能夠在大唐背後順利捅上一刀,到時候高句麗的危機就能解除一半了。
可是他的想法能夠實現嗎?高句麗地盤越來越少,隨之而來的是民心越來越不穩,人心浮動盡顯頹勢,他還能夠力挽狂瀾嗎?
平壤城北方三百里處,杜荷徹夜未眠,仔細研究著最近兩天的情報,同時計算著跟高句麗大軍產生摩擦之中的戰損。
他隱隱覺得,最近兩天對面的大軍似乎表現有所異常,但卻沒有事實證據,說不清楚。
就在他歸攏了一下文案,下定決心準備次日增加兵力試探的時候,大營北面隱隱有馬蹄聲傳來,隨即有傳令兵進來說,八百里加急。
杜荷接過情報一看,是房遺愛的信件,只說了一件事,薛軍師帶大軍圍了烏骨城,準備圍城打援,軍師推測說,平壤城守軍必將抽走回援,現在正是破敵之機。
四萬援軍已經在路上了,約定好時間一戰功成!
放下書信,杜荷連忙翻找問案中的記錄,隨後拿著一個冊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果然如此,還是這位薛師弟高明,早就料到對方會分兵救援。
現在終於知道了原因,對方這兩天似乎戰心缺缺,連續減少摩擦次數,定然是自身精兵不足,害怕勾起大戰自己守不住。
好得很,合該我們痛打落水狗,等二房一到就是你們完蛋之時。”
獨自一人對著地圖念念叨叨,此時杜荷更加沒有睡意,直接研究起了來日大戰對策。
與此同時,被抽調去支援烏骨城的四萬大軍也中了埋伏,李震跟尉遲寶林幾人領著四萬大軍蹲守多日,終有所獲,一場伏擊雙方殺的昏天黑地,最後高句麗一方還有六千潰兵四散而逃。
當初薛仁貴下的軍令是,不能讓這個訊息走漏到平壤城,否則的話,就會給杜荷的進攻帶來不便。
所以一行人帶著大軍分頭追擊,圍追堵截,絲毫不像程處默這邊那麼輕鬆。
平壤城中一聲急報,瞬間勾住了城中所有人的腦神經,好不容易北面擋住了來犯敵軍,這種急促的軍報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不會是北面被攻破了吧?
原本還在憧憬著,再有兩天海軍就能建功的大對盧心頭一沉,莫非是昨夜那個夢境應驗了?是遼東城出事,給乙支文德大將軍報喪的?
很快他就見到了傳信之人,那是一個滿身蓬頭垢面,丟盔棄甲形象的將軍,如果不聽聲音,淵蓋蘇文幾乎認不出來人。
“大對盧,不好了,我們前往支援烏骨城的四萬大軍在半路上中了敵人的埋伏,全軍覆沒!”
什麼??
淵蓋蘇文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那可是整整四萬精銳大軍,高句麗剩餘不多的戰力,竟然全軍覆沒了?
“是誰?到底是誰?
圍攻烏骨城是誰帶隊?”他憤怒的嘶吼著,之前有情報說過的,可是這時他好像忘記了。
下面的人答道:“那人就是當初圍攻新城的小將薛禮。”
噗……
淵蓋蘇文吐血了,回憶起了上次被薛禮射掉頭盔的場景,那年輕人的話似乎再次傳到耳邊:且將你的人頭寄存在上面,早晚必被我取下!
“天不佑我高句麗,老天要亡我啊!”淵蓋蘇文悲呼一聲昏死過去。
眾人急忙搶救,良久之後他悠悠醒來,滿臉病態的蒼白,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快,速速傳令召回北面的所有大軍,回守王城,遲則生變!”
遲則生變?
好一句遲則生變,可惜,或許已經遲了,當有潰兵逃回來報信的時候,房遺愛的大軍也已經快趕到杜荷身邊了,就等杜荷下令纏住敵人了。
北面一聲號子響,隨後馬蹄聲轟隆隆傳了開來,把正在埋鍋造飯的高句麗一方弄懵了。
什麼情況?不是每天小股摩擦過來挑釁嗎?對面的人是瘋了嗎?敢跟我們硬碰硬的拼?頭鐵?上次百得不夠慘嗎?